钱与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可以猜到，一定和这句仿佛在例行公事的话一样没有温度。</p>
“我会尽快把我的东西搬走的。”钱与舟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正常。</p>
庄定湉隔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p>
钱与舟这才意识到他没有听见庄定湉的脚步声了，于是他转过身，“怎么了”这三个字刚要冒出来，他就看到庄定湉已经站在了他的车旁边。</p>
钱与舟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p>
庄定湉看着他，有点犹豫地讲：“离婚需要预约时间，你看看你哪天有空。”</p>
钱与舟有点笑不出来了，他很赌气地说：“我明天就有空。”</p>
庄定湉垂下眼睛，慢半拍地拿出手机，点了点，说：“临近的日期可能都被约满了。”</p>
“那你看看最早能约几号吧。”钱与舟心如死灰地讲。他从前迷恋庄定湉这副淡然的样子，现在才发现这也是一把刀。</p>
庄定湉弄得很快，最后手指在屏幕上停下，他有些不确定地看了一眼，说：“明天上午可以预约。”</p>
钱与舟觉得有些难受，他强装自然地说：“那你约吧，明天我们去弄。”</p>
庄定湉的指尖悬在那里，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一下头。</p>
钱与舟下意识看着他的指尖，随着他的动作猜测着庄定湉正在进行一些信息登记，最后全部提交确认。</p>
钱与舟呼出一口气，他想长痛不如短痛，于是又说：“你今天方便吗？我去把我的东西搬走。”</p>
庄定湉明显犹豫了一下，他的手拉住副驾驶的车把，轻轻点了点，最后说：“那上车吧。”</p>
钱与舟不在家几天，嘟嘟倒是看起来格外想他，一溜烟就跑了过来，身子一歪，躺他脚背上了。</p>
庄定湉把车钥匙放进门口的托盘，礼貌地问：“需要我帮忙吗？”</p>
钱与舟摇了摇头：“我东西也不多，你不用管我。”</p>
庄定湉点了下头，去厨房倒了两杯水。</p>
钱与舟去客卧里拿了行李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他的东西确实很少，只有一些轻薄的衣服。</p>
他南京的房子租约还没到期，现在正借给朋友暂住，上次过去也只是收拾了一点设备，琐碎的东西想着有空过去再弄，就没有带过来。</p>
钱与舟弄得很快，他把行李箱合上，推到客厅。</p>
庄定湉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抱着嘟嘟，他下意识和钱与舟对视上，有点诧异地讲：“弄完了？”</p>
钱与舟“嗯”了一声，又说：“那我先走了。”</p>
庄定湉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小桌上摆着的cd机，问：“这个你不拿走吗？”</p>
钱与舟笑了笑：“这个留在这里吧，毕竟我打扰了你这么久，也没好好送过什么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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