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和煦温暖,照耀落在江面上泛起涟漪荡漾,偶有鱼儿跃水出游,昨日醉酒当歌,人生几何,今日头疼欲裂,不堪回首。
秦枫扶墙而起出房门,刺眼的光亮微醺如烈酒,恍恍惚惚走到船栏上,扶了扶嗡嗡作响的脑袋,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船夫汉子在旁撑杆笑呵呵说道:“公子昨日好生风流,比得那些个说书先生还健谈,最后把我们这些外人都拉了进去,只怪不曾多读书,不懂诗词歌赋,只能坐在一旁观看,不然也得与各位公子共同谈天论地,好好尽兴一番。”
年轻人抬起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长叹一声说道:“这就是说笑了,就是一群狐朋狗友吹牛皮,把牛皮吹得有些大罢了,哪有什么风流,都是一些醉酒过后的烂事而已,拿不上台面。”
船夫迎着小风轻轻一笑,这几天一路同行下来,身旁的年轻人与谁都能笑言几句,从来不摆架子,作为一个普通船夫多年撑杆渡船河上,遇见的各种人物多了去,却是没有遇上对待陌生人也是这般随和的年轻公子哥……
秦枫见船夫不再言语,自顾自吹着小风醒酒,突如其来一阵吐意在肚中翻涌,紧忙向外一吐为快。
船夫见状,帮忙拍打着年轻人的背,笑言道:“公子的酒量好是好,就是咱这烈马酒的后劲太大,还是适量为好。”
秦枫吐得舒坦,懒得接过话头,静静看着江面上的美景,
日出涌如潮,江水动金黄,小风微微起,鲤鱼翻肚白,渔夫撒网落,又道一天好时辰。
江面之上有一艘小船晃晃悠悠独行,船头站着一位素衣中年男子,船尾有两位白发老人撑杆渡船。
白衣陈青山远远望得见江面上的快行大船,忧心忡忡说道:“陛下不必亲自出马,此等小事让手底下人去办就好。”
绿衣苏长玉卷动长袖轻轻一挥,江水滚动翻起数丈高浪,抬起一手踏步而出,并拢双指劈江斩浪。
陈青山嗤之以鼻一掌推出,一道水龙卷随气机升动,倾覆压落,苏长玉怒目圆睁骂道:“你个老匹夫是不是闲得皮痒痒了?想与老夫再打一架才行?上次回京城打的那一架不尽兴是吧?”
白衣老人丝毫不在意,上次回京城,因为自己阻拦一事,用以江湖规矩来解决,只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向前踏去一步朗声道:“那就打啊,老匹夫。”
苏长玉青筋暴起,脚下江水滚滚沸腾,惊起一道大风吹拂衣袍烈烈作响。
秦简觉得站得累,索性坐下,摇摇头笑道:“两位前辈都多大人了,还学着小孩子打闹,也不觉得羞。
不必担心,我只是有些事情要与枫儿说,他性子犟得很,这些时日以来你们做的事都不过在画蛇添足罢了,家兴而形邦,和睦而家兴,我只希望秦家能和睦相处,从未想过要去阻拦枫儿……”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躬身面向那道略微佝偻的背影,宛如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肩头的重担积压十二年之久,他万人之上,可他好像从来都是那般温和谦虚,不曾有过帝王风采,对于身边人从来没有说一不二,
即使朝堂上有大臣争论破口大骂,他也都是两相权衡取其利,利在大秦民生,利在百姓小事。
可他手上沾染的鲜血又是数不胜数,大秦祸乱发生时的年轻人刚刚上位,压党争,灭世族,亲自着手探水房一事,与先帝影子耿邱共同建立探水房闭关锁国,一手独揽大权,将各国插在大秦腹中的刺一根根拔除,
直至大秦祥符七年,整整七年时间的呕心沥血,杀光杀尽大秦内部的隐患,才是将大秦从国祚断绝的边缘拉回来,又是经历五年时间整顿休养生息,施行律法治国图强,将大秦国力重新拉到鼎盛时期,百姓安,粮仓满……
秦简双手入袖,看着平静的江水底下,一只大鲤鱼扑腾跃入怀中,转眼就见到一头黑色巨蟒缓缓游动,悠闲惬意吞下大鱼饱腹,还时不时翻动身躯,好似吃饱喝足伸一伸懒腰。
底下的黑色大蟒察觉水面之上有人,抬起目光与船上的中年男子对视,吐出信子示意。
秦简看了看怀中的大鱼,又看了看底下盘踞的巨蟒,微微一笑将大鱼放入水中,巨蟒不由自主身动一口吞下大鱼,一个硕大的脑袋探出水面。
两位老人见状一步踏到秦简身后,大袖飘胀鼓动,巨蟒并不惧怕,因为眼前之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转溜黑漆漆的眸子之四目相对。
秦简抬手示意两位老人不要轻举妄动,一手轻轻抚摸巨蟒的脑袋,笑道:“小虫成大蟒,修行百年久,头上生小角,风雨化成蛟,再过千年数,扶摇上青天。你我相遇即是缘,念你修炼不易,通晓灵性,咱们就当萍水相逢,但是切记不能为祸人间,
渭水东入海,一去不复回,那才是你要到的地方,且去扶摇直上九万里,化龙俯瞰人间景,何处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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