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管他怎么说，杜灵若都不信。</p>
他就记得，他痛昏过去不知道几天，再睁眼时，张药那张丧脸，像个佛面一样，金光闪闪地悬在他眼前。</p>
后来，他就天天“报恩”挂嘴边，时时刻刻感念着，那对张药来说全然莫须有的“一刀”。</p>
张药起先很无语，久了倒是无所谓。</p>
他一路丧到如今，对于不想死的人，多少都有点好感。</p>
“差不多行了，擦个地还跪得这么端正，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p>
杜灵若仰起头，看着发黄的天空，“这个地方，举头三尺全是鬼，你就是他们的判官，你还指望，鬼能给你赐福啊？”</p>
张药没吭声，那块血印已经被他抠干净了，他懒得起来，往刑架膝行了两步，继续对付另外一个血印。</p>
杜灵若蹲下身，挽起袖子，小心地伸出手，用指甲帮张药抠那块血印，边抠边问：“膝盖不疼吗你这么干？”</p>
“我又不是你，我很少跪。”</p>
“呵呵……张指挥使说得都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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