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蘅忍不住向张药问道：“张指挥使，我能问一句，你何以至此。”</p>
这句话，显然是一语双关，但张药却只回答了他字面上的那一层意思。</p>
“何以至此？看不惯女人做官，想羞辱做官的女人。梁京城里，像我这样无耻的人多了去了。”</p>
他说他自己“无耻”，玉霖又有些忍不住想笑。</p>
张药看向她，“你也觉得这话挺可笑的？”</p>
玉霖道：“原来，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对我存了这样的心。这么一想，我也挺惨的。”</p>
“你不惨，少司寇。”</p>
他当着众人的面，叫了她的官位，“你还有司礼监的人助你。你很厉害，我张药，已经折在你的手上了。”</p>
王少廉听完这番话，彻底失控，一张脸涨得通红，言辞也失了限，胡言乱语起来：“你堂堂镇抚司指挥使，什么样的女人的你睡不到？这个贱人她就是想弄死我们！明明只要你不认罪，我和你都能脱罪，偏偏你要在这公堂上为了这个贱人犯贱！她怎么你了？啊？是救过你张指挥使的命，还是能要你张指挥使的命啊！”</p>
张药哼笑，笑得王少廉几乎发疯，随即转向杜灵若：“还有你们司礼监，我王少廉这半辈子孝敬了你们这些假祖宗多少银子，十年前，那买（和谐）春银子，哗啦啦地往你那死鬼干爹口袋里流，那会儿，你们叫它‘孝敬钱’，现在叫它‘污银’了？想要撇干净了？你们做梦！”</p>
他说着，朝向堂上声泪俱下：“毛大人，吴总宪，这刑部狱的淫所，就是王少廉，替他们司礼监开的！我王少廉……冤枉啊！冤枉啊！”</p>
王少廉喊冤之际，杨照月也到了大理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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