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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殷宇笑笑，不置可否，但这就是默认的意思。</p>

季丛郁在一旁气得直翻白眼，他将她的恋情搅黄，然后自己正在甜蜜恋爱。</p>

周殷宇看向季丛郁，说：“别生气了，分手了可以找新的。”是安慰的意思，但季丛郁并不想领情，直接转身又上楼去了，连句“慢走”这种客套话都没说。</p>

季丛郁打开手机，沈祺礼并没有回她消息。</p>

她不甘心，也不舍得就这么和他结束，他们在最热烈的时候骤然冷却下来，一切对她来说都太突然，她不可能轻易接受。但现在沈祺礼这幅彻底拒绝、对她失望透顶的模样真让她束手无策。她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先将欠下的那些工作完成，等沈祺礼稍微冷静一些后再和他认真谈谈。</p>

睡前，她在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流鼻血了。</p>

许是这几天作息太不规律，心情也起起伏伏，她的身体被折磨得发出了危险信号，鲜红的血液从鼻孔里流出，季丛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秒后才反应过来，她抽了纸巾，往鼻孔里塞。</p>

去楼下喝水的时候，许慧看到她鼻孔里塞纸的模样，紧张得问她有没有怎么样。</p>

季丛郁摆手说：“没事，这几天有点累。 ”</p>

的确是小事，流血止住就好了。这能是什么大事？</p>

许慧帮她准备湿毛巾的时候，问她：“怎么突然流鼻血了，我记得你从来不流鼻血的。”</p>

季丛郁没说话。等到许慧将冰凉的毛巾搭在她额头上，她被迫抬头盯着天花板的顶灯看的时候，明亮的光源像太阳一样让她的眼眶发酸，她在脑袋后仰、鼻血倒流到口腔里，感到微微不适的时候，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p>

——许慧说错了。</p>

在她的记忆里，年纪很小的她经历过一次“声势浩大”的流鼻血事件——血流得满地，几乎是案发现场的程度。</p>

（10）狂奔着</p>

大概是六七岁的年纪，季丛郁还在上小学，是某天暑假的午后，当时家里没有一个大人，保姆阿姨出去买菜，许慧和姐妹出去逛街，季晖毅也在公司，她的身边只有和她同龄但是比她还矮小一些的周殷宇。</p>

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普遍长得比同龄男孩儿高，而当时的季丛郁并不大喜欢这个从她记事起就在她身边的同龄男生，即使他长得好看，也很乖巧，将所有她想要的东西都让给她，但在长辈让两人牵手一起去做某事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厌烦。</p>

她不喜欢和周殷宇玩，但周叔叔和叶阿姨很喜欢把儿子送来他们家，她爸妈也很乐意在家里看到周殷宇的存在。也许是因为两家离得不远，来回很是方便，总之，小时候的季丛郁一直有种“周殷宇就住在她们家”的错觉，她醒来能看见他，睡觉前他也在她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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