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射,十五哥,快射!”不远处传来少年兴奋地声音。
我随着声音寻去,只见两个少年英姿飒爽,其中一人正挽着弓瞄准他们已是看好的猎物。原来是胤礻禺与胤禄,我还记得上次在草原上见到胤禄时,他才只有九岁,现跨在马背上也是个正值青春的少年了,想来他也有十四岁了。
“呀!这畜生的腿脚真是麻利!”胤禄惋惜着随胤礻禺往营区方向跑来。
一团雪白的毛球正在拼命的迎着我奔来,我一时欣喜从营区中走了出去。我刚蹲下身子,还未来得及伸手抱起那团柔软。一袭黑影伴随着一声清脆剑击声挡在我身前。
“澜妹妹,可否惊到?”胤祥转身将腰弯下几分,抬手扶住我的双臂将我扶了起来。
我随着胤祥的搀扶站直了身子,视线仍旧停留在被胤祥刚才用剑一挥已是整只箭头没入旁边树干中的箭杆。倘若不是胤祥刚才及时出手此刻我定是应弦而倒了。
“给九嫂、十三哥请安。”眼前打千行礼的胤礻禺与胤禄请安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胤祥用我从未听过来自于他盛怒的声音狠狠地训斥道:“不去围场里,怎么在离营区这么近的地方射猎?万一伤了九嫂,你们可是担待的起?”眉宇间的紧蹙泄露了他此刻愤然心情,他素来柔和的目光此刻已被如潭底的冰冷所替代。
胤禄抬起头不解的望着胤祥,口中立刻辩驳道:“十三哥莫要冤枉我们。寻那畜生倒是不假,只是刚才我和十五哥并没有射箭。”
胤礻禺见胤祥听了胤禄的话脸色更是沉了几分,急忙开口妥当的解释,“十六弟性子直,十三哥不要见怪。十六弟的确句句属实,在林子里因离营区越近了故而我们已是将弓箭收了起来。如是我们扰了九嫂,也请九嫂恕罪。可是我们万万没有要伤及九嫂之事,还请十三哥明鉴。”
胤祥仍欲启口,我急忙拉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追究。我淡淡的笑着,柔声道:“十五弟、十六弟快起来吧。本也不是大事,你十三哥的话重了些,也不要记挂在心里,知道吗?”
胤礻禺和胤禄谢过便是离开。
见他们已是走远,我收起了刚才的笑容,我不解的将目光停在胤祥的脸上试图抓任何一丝线索。
那紧蹙的眉心并没有随着胤礻禺和胤禄的离开而舒展开来,他目光左右躲闪不敢与我对视。因为他从来都是做事坦荡,他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的不安。
“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冤枉他们?”见他丝毫没有要启口说明的架势,我只有先行开口问出心中的疑问。
“澜妹妹何出此言?”胤祥故作不明的反问着我,只是他右手将剑柄握的更紧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真实的情绪。
我不由得冷笑起来,声音中也是蕴藏着几缕嘲讽的意味。“我是否应该感谢你十三爷的救命之恩?我虽是不曾习武,可是你剑刃上生生豁开了那个缺口又该如何解释?试问要有多大的力道射出的箭才能让你十三爷的剑上有如此伤痕,那岂是两个少年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他们再是鲁莽,只为了射猎一只兔子用得着花这么大的力气?而你非要在我面前强行给他们欲加之罪,这又是为了什么?”
胤祥沉默着,见我依然用探寻的目光望着他,他终是痛苦的闭上眼来逃避我目光中强烈的指责与疑问。他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之意,只是淡然的说道:“我曾向你保证,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定会保护着你,我不曾忘记也不会食言。请澜妹妹莫要追究了。”不待我的回答,他决然的转身离开。只有他手中以残缺豁口为代价的长剑记录着刚才这里发生过一桩胎死腹中的阴谋。
许是胤礻禺心有愧疚,当晚便是给我送来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雪白兔子。我抱着怀中的这团柔软,心情却依旧沉闷。我再次被迫想起康熙三十七年除夕那晚的惊心动魄。权力,这被欲望与疯狂所供养的绝对至上的力量使人轻易可以放弃善良的本性并乐于陷于阴谋中为他人的生死筹划走向。而我,只是个女人,我没有站在权力巅峰的想念,也不具备那样的资格。到底是受了怎样的蛊惑可以将我列在敌对名单中不惜在皇阿玛眼皮下迫切的下手置我于死地?现在又与那晚的除夕夜有何区别?为何每当我性命攸关的时刻总要有这小生命见证着……你现下在我这里又能活多久呢?
此番长达三个月的围场狩猎,太子依然收获颇丰,行为举止也比往常有所收敛,这使得皇阿玛格外开心之余更是给了太子不少赏赐。这何尝不是一种稳固太子地位又可以震慑其他皇子的最便捷的宣告方式。太子并没有因此而如从前般放肆,每当在皇阿玛面前显得更加谦恭。
这权力的主宰到底会花落谁家我并不在意,这些纷争本也与我无关。如果有什么奢望的话不外乎还是盼着皇阿玛万寿无疆,以保我一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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