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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汉水茫茫思故人12

待到张无忌垂垂老矣自海外归来,了解到在峨眉山出家为尼,洗净铅华的周芷若,近五十年前,为了给自己讨回公道,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几乎痛不欲生。 张无忌最终破碎虚空、转世重生,周芷若临死前留下的那封信应该起到了最主要的作用,无忌明白芷若妹妹最后的心意:当初欠你的,我用生命来偿还,只求有来生,能够共白头。</p>

俞莲舟躺在客栈的地板上,听赶车老汉讲故事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慢,最后只剩下呼噜声。</p>

转眼看无忌师侄,夜暮之下,只隐见无忌面色凄然,心中暗自心痛,这孩子白天说话做事完全像个大人,相处久了,自己也就没把他当孩子。</p>

但晚上这一瞧,终究还是个十岁的孩子,现在想是思念父母了。俞莲舟想明天还要赶路,也就不再多想,沉沉睡去。</p>

一夜无话,隔天凌晨张无忌被俞二伯叫醒,赶车老汉已经离去。三人趁夜色来到渡口,只见渡口边人声嘈杂,几个客商跟正在跟船老大们在讨价还价。</p>

江边停有三四条小蓬船,船上炊烟了了,想是厨娘在做早饭。张松溪随便挑了一条小船,三个人刚跳上船,船老大迫不及待道:“几位客官可坐好了,小的这就开船了”,随即撑船离开渡口。</p>

天色方才蒙蒙亮,江风吹来还是有些寒意,但船老大只是简单的披了一件粗布单衣。</p>

张无忌看船老大约莫五十岁,方脸阔口,后背略弓,似乎很健谈的样子,便开口随意问道:“老丈贵姓,可是本地人氏?”</p>

俞莲舟奇怪这个小师侄昨天一晚上都没说话,现在跟一个船老大聊什么?也不甚在意。船老大忙答道:“小公子可折杀死小老儿了,小姓周,自祖上起就住在汉水老河口,靠给过往客官撑船过活。”</p>

无忌心念一动,问道:“老丈,这一带江上撑船的,可都是你周姓本家?”</p>

船老大回道:“小公子这可问对人了,这汉水打仙人渡上下几十里地的所有渡口,江上所有撑船的大抵有二三十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小老儿不认识的。</p>

不过要说姓氏嘛,小老儿这周姓,还就是独一个。”</p>

张无忌内心暗自诧异,问道:“老丈家里有几多丁口”,俞莲舟张松溪初时听张无忌与船老大答话,只当这孩子初回中土,不熟中土人物,自然心下好奇。待见他问这船老大姓名丁口,均心里暗自纳罕。</p>

船至江中央,船老大将竹篙放至船头,取出双桨左一下,右一下的划船。</p>

张无忌听到船老大的声音随江风飘过来:“小老儿膝下有一双儿女,女儿早已嫁人,女婿也在这条江上跑船,混口饭吃。</p>

儿子就不太争气,在外面东奔西跑,从不着家,也没有个正当营生,听说在外面也生了个孙子,儿媳妇跟孙子,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平日家里就小老儿跟老妻,吃住都在这船上”。</p>

正说话间,船娘从船舱里取出吃食,张无忌看是一小块豆皮包糯米饭,船老大腾出划桨的一只手,抄起吃食,三两口就塞到嘴里,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三位客官,若是不嫌弃吃食粗糙,可以吃点垫垫肚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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