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的！</p>
太好了！</p>
戴兴业大喜过望，表情反而变得狰狞。</p>
现实中,他那张变成老鼠的脸也开始扭曲,五官颤动着,形成一个怪异的笑容。</p>
“意识回归了？”</p>
宗应谕笑了一声，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p>
他垂着头,仔细观察几秒，突然轻描淡写地收紧五指。</p>
不！</p>
戴兴业本能地感觉到不妙,猛地停下动作，惊恐地把意识往梦中沉下去。</p>
哗啦——</p>
一个浪头打来。</p>
他的灵魂就像是见到了王水的物件，立时滋滋作响，顷刻融成一团。</p>
咔嚓。</p>
现实里，他的脖颈发出一声轻响，于同一时间彻底断裂。</p>
戴兴业无法呼喊，无法嚎哭。</p>
他在同一秒之内，彻底失去了幻梦境和现实的寄身之所，灵魂于瞬息之间彻底溃散。</p>
但奇妙的是，在存于世间的最后时刻，他竟还保有清晰的意识。</p>
他好像飘得很高，好像同时看到了幻梦境与现实，和那漫天闪烁的漂亮星星。</p>
他看到了。</p>
宗应谕扔下了他已经完全畸变的身体，偏过头，看向急匆匆赶到的一个女人。</p>
“后续处理就交给你们异管局了。希望你们收拾得干净一些。”</p>
那个女人张了张嘴，脸色不是很好看：“你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就杀了戴兴业？万一他爆发污染——”</p>
宗应谕漫不经心道：“与其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如想想，明□□朝问起来，你们该如何解释戴兴业失踪的事情。”</p>
女人沉默。</p>
宗应谕挑起唇角：“不如就说他因为痛殴老板，现在在大城市找不到工作，决定回乡下吃软饭，怎么样？”</p>
他看到了。</p>
那个女人揉着额头，烦躁地质问：“怎么整个玉磬苑小区都被拉入了梦境？我们一开始为什么监控不到能量流动？！”</p>
“宗应谕，你最好说清楚，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手笔？”</p>
“就算戴兴业上辈子背叛了重朝，你也用不着这么极端吧！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清算行为有可能刺激到重朝？！”</p>
宗应谕用湿纸巾细细擦着手指，眼皮都没抬一下。</p>
“这件事和我无关。况且，也不是整个小区都被拉入幻梦境，只是异化种和部分快觉醒特质的人罢了。”</p>
他看到了。</p>
他的灵魂彻底融化成一团棉絮。一把黄铜色的钥匙从其中掉落下来。</p>
不认识的青年走到他跟前，缓缓俯下身，捡起了那把钥匙，清淡的眼瞳染上笑意。</p>
轻笑的声音响起，青年收拢五指，眸色霎时恢复正常。</p>
下一秒，那张面孔就染上迷茫，身体的主人右手摊开又握紧，也分辨不出刚才攥在手里的是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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