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夹着烟的那只手随意地搭在飘窗边沿，他面朝外好像在看夜景。烟尾那一点火星在没开灯光的客厅里分外猩红，已经快燎到他的手指了。</p>
——这人，连海绵滤嘴都要点来吸么？</p>
尽职充当烟灰缸的智能管家默默移到了一边，给宁刻让出了位置。面无表情的宁医生抽掉了那只燃尽生命的薄荷烟，将它所剩无几的残骸丢给了智能管家。</p>
“……”</p>
那只方才夹着烟的手本就只是虚虚地搭在那里，受到外力之后立马垂了下去，宁刻这才意识到这人原来不是爱吸滤嘴，他睡着了。</p>
肖安很轻很轻地哼气了一下，他的脸颊蹭着膝盖，无意识地换了个姿势，却没有醒来。</p>
新风系统工作的时候没有一点点声音，隔音玻璃让这个空间不受半点外头杂音的干扰，猫打呼噜似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宁刻仿佛能看到一圈圈荡开的声波，那懒洋洋的声音无处不在。</p>
薄荷的香气却越来越淡，宁医生方才清醒了一瞬的大脑像只是一场回光返照，他坐上了飘窗。</p>
接着从身后囫囵个儿地将肖安拢在了怀里，轻而易举地将这个人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气息中。</p>
他埋首在了肖安的肩颈里，吸猫似的嗅得了满满的薄荷香，可这味道却没像先前那般让他清醒，就如同在这短短数十秒里就膨胀发酵，转瞬间酝酿出的酒精麻痹了他的小脑，带给了他醉酒一般的眩晕。</p>
四肢不再受控，宁刻的指尖轻轻一划拨开了肖安居家服上圆润的扣子。</p>
肖安的腹肌练得清晰，即使他此时此刻弯腰圈坐着，腹肌的轮廓依然能够被轻易勾勒。不过放松的状态下，肌肉也是软的，那种带着韧性的软。</p>
湿濡又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肖安的喉结之侧时，在无序的梦境里跌撞前行的人蓦地醒了。</p>
“……唔、小刻？”大概是因为睡着前还在抽烟，他的声音分外沙哑。</p>
“唔——”原本在肖安腰腹间游走的那双手猛然上移，宁刻抵着他的肩膀把这个人按在了玻璃上，叫他被迫仰起脖颈，咬在喉结上的利齿把他的声音截断。</p>
肉体碰撞上玻璃的巨大动静惊动了猫，但没人理会那猫儿的惨叫。</p>
肖安的四肢百骸还没有完全苏醒，宁刻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个人压制得动弹不得。</p>
揉皱了的纹理里有最浓重的薄荷香。</p>
唇舌向上游走，宁刻松开了紧扣肖安手腕的双手，一手揽向他的后背，一手爬上了他的脖颈，感受那处大动脉在他掌心之下疯狂的跳动。</p>
湿濡的吻是盛夏旷野上落下的天火，轰的一声火光就烧遍了每一颗枯黄干草，生命哪怕已经腐朽却依旧能迸发巨大的能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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