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叫救援吧。”</p>
又一轮发疯结束的44号，紧张地转过头，面露恳求，“你们这里没有卫星电话吗？”</p>
15号递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再给你们一个忠告，这里不缺聪明人。”</p>
等她开门离开，已经感觉出被区别对待的44号，不可置信嚷道，“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的度假吗？”</p>
事已至此，装傻逃避已经没有必要。</p>
不是度假，而是囚禁。</p>
他们笃定这些人出不去。</p>
上岛前，不限制行李数量，甚至没有没收手机。</p>
给予进入陷阱的人足够信任，才可以一网打尽。</p>
“今天没有肉食，将就着随便吃一点吧。”</p>
门外传来15号的声音。</p>
看她的所作所为，她在这个群体里有足够的发言权。</p>
这样的人，不是对团队非常有用，就是足够了解人心。</p>
范世谙倾向于前者。</p>
有必要从她嘴里获得更多信息。</p>
“我看你玩刀很在行。”范世谙询问靠在墙角，闲着无聊耍刀花的汪淼，“不知道抓猎物在不在行？”</p>
“猎物？”汪淼眼里多了意味不明的光，“这就得实战练练了。”</p>
“走吧。”范世谙推门而出。</p>
正撞见长桌上一行人在讨论粮食问题。</p>
来了新人余粮不够、种子刚洒下没发芽、陷阱没抓到猎物、附近的鱼已经没了踪迹。</p>
就要给新来的人，多少口粮，展开激烈讨论。</p>
乍然见到正主，讨论骤然停下。</p>
场面一度尴尬。</p>
“怕什么。”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撇撇嘴巴道，“贪心就要承受贪心的代价。”</p>
范世谙看一眼他的胸牌，9号，调回视线停留在15号身上，“我们去找找肉，跟你们交换。”</p>
留下这句话，两人相携而出。</p>
宽厚的背影，莫名给了他们这群人不少安全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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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一大圈，除了听见鸟叫声，半只走兽都没看见。</p>
“正常，这个岛不大，人真的从8、9年前，被投到岛上的话。”</p>
“那些小型走兽，存量非常少了。”</p>
范世谙对抱怨的汪淼解释。</p>
听4号和15号的对话，医疗用品可以进行兑换。</p>
兑换的必需品里不包括食物。</p>
他们得自给自足。</p>
“那就没办法了。”汪淼折下一根长直树枝，抽出刀，一点点削尖。</p>
递给范世谙后，又削了一根，朝他招手，“走，捉鱼去。”</p>
那群人，看上去就没一个是懂点拳脚的。</p>
在鱼的捕捞上肯定只试过网和钓。</p>
鱼学精了，不再上当，再正常不过。</p>
叉鱼</p>
“不是手到擒来。”汪淼举起树枝，顶端挂着一条鲜血淋漓，还在跳的鱼。</p>
顺手丢在椰子叶上。</p>
树枝上的腥味，又引了几条觅食的鱼，在他脚边徘徊。</p>
两人趁鱼被吸引过来之际，接连出手。</p>
次次插中，椰子叶上，堆了十几条鱼。</p>
“够了。”范世谙收起树枝，上岸，“弄太多回去，引人起疑。”</p>
“不用担心。”对上汪淼挑眉看胸牌的动作，他解释道，“我拆下来看过，里面最多装了个定位系统。”</p>
“应该是为了防止岛上人出逃。</p>
同样，建筑周围的监控也是起了这么个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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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够小心的。”汪淼上岸，随意将树枝插在沙滩上。</p>
至于为什么用‘群’，单凭微微，可没那么大财力。</p>
“走吧，希望，这些鱼，能给我们带来更多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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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十二条鱼，最大的有成人两个巴掌大小，最小的还不到一个巴掌。</p>
在上岛之前，在场所有人看到这种大小，只觉得平常。</p>
现在，看到这么多鱼，眼眶不觉开始湿润。</p>
“已经3天没有见荤腥了。”</p>
在场有人喃喃出声，见所有人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压低声音，“你们不想吗？”</p>
“想”</p>
人群里爆发出欢呼。</p>
一窝蜂涌上来，想摸上一摸。</p>
4号高大的身体，在前面一站。</p>
大家停下。</p>
15号点了两个人，“3号、33号，你们两个拿去厨房处理，全部做成清蒸鱼。”</p>
她强调，“蒸出来后，必须是完整的。”</p>
鱼被连着椰子叶拖走。</p>
她又道，“今天轮到谁做饭，去吧。”</p>
人群里走出3人，往厨房的方向走。</p>
没了热闹可看，所有人散开，回到各自的位置，继续手头上的活。</p>
这次范世谙看清了，不少人手上在忙活的是器具。</p>
譬如竹编篮子、藤编筐子。</p>
将现代化庄园，一下拉进了工业时代之前。</p>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p>
15号和4号，将两人带到一个远离人群的角落，毫不遮掩问，“别说你们只是想尽一份力。”</p>
敞亮人，这样的事她干起来驾轻就熟。</p>
“我们想知道，这里怎么回事？”</p>
范世谙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明来意。</p>
15号好奇地打量他几秒。</p>
新入岛的人，没有害怕，没有忐忑，第一时间为自己争取在团队中的地位。</p>
也不问所有上岛人都会问的问题：他们什么时候来接人？</p>
这样的人，来这里七年，她倒是第一次见，“你见过吗？”</p>
她又问同样惊诧的4号。</p>
“8年零6个月12天，第一次见。”4号毫不掩饰感兴趣的表情，“你们不想出去？”</p>
“想。”范世谙丝毫不避他们探究的眼神，“正因为想，才要好好了解。”</p>
解释的通，并且合情合理。</p>
“4号，那你就给他们讲讲，你是第一批老人了。”</p>
“是啊，同批4个人里，只有我一个了。”4号目光变得恍惚，长叹一口气，缓缓道，“那我就跟你们讲讲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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