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立柱猛地用手锤了桌面几下，季言抬起头看着他，他失控地嚷道：“马广德这个狗日的，他答应我跟他干完就给我个媳妇，结果出了事儿了，他就不想管我，他坑着我，把我炸成残废，又把她给了那个傻子，把我弄到大狱里头，我现在活个啥劲儿！活个啥劲儿嘛！”</p>
祖天漾眼神一变，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桌子。</p>
终于撂了。</p>
季言飞快地记录，祖天漾接着追问：“那人呢？人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p>
包立柱说：“我啥也不知道了，我这样的我死了得了，枪毙我得了……”</p>
正在这时，丁东过来敲门，季言起身去开门，丁东焦急地说：“头儿，找不到赵桂田，说是回娘家了？”</p>
祖天漾也跟着过来：“什么？”</p>
丁东说：“他婆家关着门不开，整个裕发村都没人出门，我们还是问了村外的人，好像看见她上了个拖拉机走了。”</p>
季言说：“拖拉机？”</p>
祖天漾说：“是她哥哥给接走了，他不是开拖拉机，你记得么……”</p>
季言看见祖天漾突然跟被电击了一样的表情：“怎么了？”</p>
祖天漾抓住季言的手：“拖拉机，是不是能穿过整个田地？”</p>
季言也看着他，两个人对视，当初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什么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开出县城，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传到开矿的山里，但是中途要经过很宽广的一片田地，一般的轿车或者三轮车是无法穿越泥泞的土地，但是他们都忽视了一种在水田里都行动自如的工具。</p>
当初祖天漾还开玩笑说除非坦克，他们怎么会没有想到农家很常见的拖拉机。</p>
季言反身走到包立柱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问：“你那天看见什么了？是不是看见赵桂田娘家的拖拉机路过这里？”</p>
包立柱闭着眼睛不说话，但是表情和动作已经出卖了他。</p>
丁东说：“事不宜迟，季组长，我刚刚去找处长，他不在。所以我来问问你怎么办。”</p>
季言说：“处长去县里汇报工作，申请武警协助抓捕了，丁东，这里交给你，包立柱的口供让他摁手印，然后盯住了马广德，裕发村里，一个人都不许再跑了！”</p>
丁东说：“是。” 季言看着祖天漾，祖天漾对他一笑：“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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