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吧。”至于后面那句，渡边彻当做没听见。 要不然能怎么办？总不能骂回去吧？</p>
渡边彻朝恐怖类服饰走去，明日麻衣站在清野凛身边。</p>
“清野同学，你喜欢渡边？”她的语气依旧平淡。</p>
“我正想问你同样的问题，明日学姐。”</p>
明日麻衣淡然而清澈的双瞳，和清野凛如极光般美丽清冷的眸子对视。</p>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打算全交给我一个人？”远处，传来渡边彻不满地抱怨声。</p>
明日麻衣迈动步伐，走了过去。</p>
清野凛留在原地，看着不断给渡边彻提建议的明日麻衣，手抚下嘴唇，陷入沉思。</p>
买完服装和假发，又去了面具店，三人准备休息一会儿。</p>
“要不要去一楼吃点东西？”渡边彻整条手臂上全是购物袋。</p>
“好。”明日麻衣点头。</p>
“为了感谢学姐，我来请客。”清野凛手里也拿着购物袋，只是没有渡边彻那么夸张。</p>
三人走进一家甜品店。</p>
店里正在播放着充满秋季色彩的歌曲，一股子‘万物凋零，但也很美不是吗’的物哀气息。</p>
在角落沙发坐下来后，早就累了的清野凛，面容稍微舒缓下来。</p>
店内温馨的灯光下，她艳丽的黑发，勾勒出一张天使般的容颜。</p>
明日麻衣面无表情地看着菜单，但桌底下，脱掉鞋的脚，已经钻进渡边彻的裤脚。</p>
渡边彻来回打量两人，总感觉店内播放的歌曲，在烘托着什么样的气氛，暗示主人公怎么样的结局。</p>
“渡边，你想吃什么？”清野凛说。</p>
“嗯——？”渡边彻吓了一跳。</p>
‘你搞什么’，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p>
“快点，不要麻烦服务员多等。”清野凛用温柔中带有一点命令的语气说。</p>
虽然很......但渡边彻感觉很不妙，非常不妙。</p>
他想起自己写在笔记本扉页上的一句话：无论何时、何地，小心r桑。</p>
“就这个吧。”渡边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指着点缀有蓝莓的慕斯蛋糕。</p>
“嗯，那我也点这个。”清野凛说，“明日学姐，你要什么？”</p>
“......这个。”明日麻衣纤细的手指，点在芝士蛋糕的图片上。</p>
“就这三样。”清野凛对服务员说。</p>
“好的，请三位稍等。”服务员羡慕地看了眼渡边彻，拿着菜单离去。</p>
服务员走后，清野凛说：“今天麻烦明日学姐了，陪我和渡边跑一趟。”</p>
明日麻衣摇摇头。</p>
渡边彻心虚到离开明日麻衣的脚。</p>
难不成，被发现了？</p>
“渡边，你也对明日学姐说一声谢谢。”清野凛再次用温柔中带一点命令的语气说。</p>
“哦，谢谢明日学姐。”渡边彻说。</p>
“没关系。”明日麻衣双腿强势地把渡边彻的脚勾过来。</p>
“这么说起来，”清野凛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渡边曾经在我面前，称呼明日学姐麻衣学姐呢。”</p>
“口误而已。”渡边彻说，“整个东京，我只叫美姬的名字。”</p>
“那我让你以后用名字称呼我呢？”隔着红茶的热气，清野凛看着渡边彻。</p>
“这要清野同学你愿意吧。”</p>
清野凛想了想，说：</p>
“要说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应该不会同意，但你坚持叫的话，除了一开始，我想我不会反对。”</p>
渡边彻心跳了跳，连桌底下调皮的腿都顾不过来。</p>
虽然不知道清野凛在干什么，但她从来不说谎。</p>
等等，说不定清野凛也是不在乎称呼的那类人。</p>
想想看过的《男人，女人的奴隶》、《卑微的雄性们》、《东京女生的小心机》，女生其实不是喜欢你，只是想让自己被喜欢而已。</p>
但清野凛也不是这么肤浅的人。</p>
到底在干什么？</p>
“怎么了？渡边你不愿意？”清野凛笑着问。</p>
“你自己不是说了不会同意吗？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渡边彻回答。</p>
他总感觉，清野凛笑容里带着调戏。</p>
她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不对，这家伙本来就喜欢戏弄他。</p>
这时，服务员端来甜品。</p>
三人拿起叉子，吃起来。</p>
清野凛切下一块，轻轻含进嘴里。</p>
等品尝完这一小块，她悠闲地说：</p>
“仔细想想，从你加入人类观察部，我们两个好像一直在一起，就连周六日周日也是，有时候晚上还会一起待到半夜。”</p>
“好像是这样。”渡边彻一只手吃蛋糕，一只手抓住桌底下，图谋裤裆的裤袜腿。</p>
裤袜手感很好，比慕斯蛋糕还要顺滑。</p>
“我被很多人喜欢，但因为能戳穿谎言，愿意长时间留在我身边的人，只有渡边你一个，能告诉我原因吗？”</p>
店内的歌曲换了一首。</p>
『你轻声诉说，没有不会天明的黑夜』</p>
『烦恼忧虑的日子，哀伤挫折的时候，因为有你陪伴，我才能度过』</p>
是松田圣子的《瑠璃色の地球》，但唱的人是另外一个歌手。</p>
“就像你借我的《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一句：「两个都不小心的人才会出车祸」。”渡边彻说，“我习惯撒谎，而你永远不会，所以我喜欢待在你身边，让自己不迷失。”</p>
“......这是让我喜欢上你的反击？”</p>
“嗯？”渡边彻愣了下，把蛋糕送进嘴里的动作停在那，“你说什么？”</p>
清野凛视线看向餐盘，用听不太清的声音回答：“没什么。”</p>
她突然感觉脸有点热，放弃了计划。</p>
吃完蛋糕，又去买了人体骷髅模型，三人结束了今天的购物之旅。</p>
回到四谷站，和明日麻衣分开后，渡边彻和清野凛有一小段同路。</p>
“你今天搞什么鬼？”渡边彻问。</p>
“我故意和你表现得亲近，明日学姐一点也不在乎，对我们的对话丝毫没有兴趣，看来你们两个虽然发生了什么，但的确没关系。”</p>
“......就为了这个？”</p>
清野凛对他的反应不满，说：“什么叫‘就为了这个’？这也算人类观察的一部分。”</p>
“我的意思是，以你测谎凛得身份，直接问她不就好了吗？”渡边彻没打算对清野凛隐瞒明日麻衣的事。</p>
其实只要清野凛真的想知道，也隐瞒不了。</p>
但他也不会主动说，更小心不要被她当场抓住。</p>
“我不喜欢逼问别人。”清野凛只说了一个看似答案，好像又不是答案的事实。</p>
“我感觉，这世界上也有很多不弄清楚比较好的问题。”</p>
“有吗？”</p>
“比如说两个不能在一起的人是否喜欢对方，弄清楚只会受到更多的伤害而已。”</p>
清野凛停下脚步，对渡边彻说：“你不会是在说我和你吧？”</p>
“......你这么坦率，我很困扰。”</p>
“距离我赢越来越有近了呢，脑袋未开化的猿人渡边同学。”清野凛笑起来。</p>
“同感，我也感觉我快赢了，脑袋未开化的猿人清野同学。”</p>
乌鸦在上空啼叫，宛若在怜悯抱着一大堆物品袋的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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