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看书了。”渡边彻决定忽视她。</p>
还剩最后一人。</p>
不等小泉青奈开口，晃子哀求道：“青奈，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京都的事说出去了。”</p>
“都说了是误会了啦！”小泉青奈脸红着反驳。</p>
“我不管，你投票吧。”</p>
“......玩游戏。”</p>
看着屈服的小泉青奈，渡边彻突然对京都的事有些好奇。</p>
哀求的话，小泉青奈应该会告诉他，不过考虑到个人隐私，渡边彻决定扼杀自己的好奇心。</p>
“五票赞成，两票反对，接下来的活动就绝对是玩游戏了！”</p>
宣布完，晃子挪动屁股，从被炉里站起来，跑向桌子，从包里拿出东西写写画画。</p>
过了一会儿，又噔噔噔地跑回来，利落地钻进被炉。</p>
“自制绘双六。”晃子显得很得意。</p>
绘双六，骰子的点数决定前进步数，先将全部棋子移入对方阵地的玩家获胜。</p>
规则很简单，但为了可玩性，格子上写了惩罚。</p>
比如，诚实回答其余玩家一个问题、说一段高中恋情——渡边彻感觉可以在上面加上‘学生限定’。</p>
也有凑数的惩罚：</p>
说一个笑话；游戏结束前，喊所有人名字；和下一位玩家玩猜拳，输了的人给对方剥橘子......</p>
“骰子可以用橡皮代替，但没有棋子怎么玩呢？”小泉青奈问。</p>
“用橘子代替好了，反正这格子够大。”渡边彻说。</p>
“不愧是渡边，这样好了，谁先获胜，就可以吃掉所有人的橘子！”晃子大声宣布赢家奖品。</p>
篮子里，还有六个橘子无人问津。</p>
而且，一口气吃掉四个橘子，真的不是惩罚吗？</p>
“开始游戏吧，清野同学，你做第一个玩家。”</p>
一直在看书的清野凛，合上绘有精致图案的精装书，无奈地接过橡皮骰子。</p>
掷完骰子，她的橘子停在写有「仰卧起坐十次」格子上。</p>
在那么一刹那，渡边彻第一次看到清野凛脸上，闪过名为懊悔的神情。</p>
是在想‘早知道一开始坚持不玩游戏了’吗？</p>
清野凛乖乖躺好，小泉青奈帮忙按住脚。</p>
清野凛深吸一口气，好听地哼了一声，猛地挺身。</p>
“......”</p>
三人看着挺到四十度角，又重新下去，且没有再起能力的她，陷入沉默。</p>
平躺着的清野凛，喘了两口气，再次发起挑战。</p>
......</p>
“......要不算了？”渡边彻试探地问。</p>
清野凛坐起来，整理好头发和衣服，下半身重新钻进被炉。</p>
“我可以和你们换惩罚，不管什么惩罚。”她若无其事地说。</p>
“清野同学，学习的时候，也要注意锻炼身体。”小泉青奈温柔的提醒。</p>
“唯独这件事，我办不到。”不愧是r桑。</p>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吧。”晃子催促道，“一开始就发生这么有趣的事，我太期待后面了！渡边，你来。”</p>
渡边彻拿起骰子。</p>
那么，诸位，请问＜大师级·自由搏击＞能不能控制一块橡皮的滚动？</p>
“啊，诚实回答其余玩家一个问题啊，真是头疼啊，清野同学，交换吧。”渡边彻遗憾道。</p>
“渡边同学，你的语气太假了。”清野凛说。</p>
“我故意的。”渡边彻板着脸，克制笑意。</p>
清野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扶额叹气，无奈道：“问吧。”</p>
“哈哈哈！”晃子兴奋地搓手，“清野同学，渡边的身材怎么样？”</p>
“晃子！”小泉青奈连忙阻止，“怎么可以问学生这种问题。”</p>
“有什么关系嘛，大家即是师生，也是朋友。”晃子不以为然道。</p>
小泉青奈对清野凛说：“清野同学，不想回答的话，换一个问题也没关系。”</p>
“谢谢老师，不用了。”清野凛手抵下巴，想了想，“渡边同学的身材很好。”</p>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p>
“但我对身材好坏、长相美丑不在意，外在条件在我不会加分。”</p>
“那你看重渡边哪一点了？”晃子又问。</p>
“您已经问过了，晃子老师。”清野凛回答。</p>
“我也好奇这个问题。”小泉青奈看过来。</p>
清野凛好像头越来越疼了。</p>
她想了一会儿，说：</p>
“他这个人喜欢撒谎，但又给我有一种感觉：只要我想知道，他不会对我隐瞒任何事情——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真，还是假。”</p>
“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小泉青奈问渡边彻。</p>
“当然是真的。”那个瞬间，渡边彻是这样想的。</p>
清野凛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腾腾的雾气中，她嘴角有淡淡的笑意。</p>
小泉青奈欣慰地点点头，看渡边彻的眼神更加柔和，但隐隐又替他担忧。</p>
“噫——这种话绝对是谎言！”晃子摸摸自己手臂，感觉到了恋爱的腐臭味。</p>
在这瞬间，渡边彻突然想起系统。</p>
这件事，好像不能说来着？</p>
算了，反正清野凛也不知道系统的事。</p>
“下一个到我问了。”渡边彻终于笑出来，不怀好意地盯着清野凛。</p>
“等一下。”晃子阻止道，“我认为十次仰卧起坐，最多只能换两个问题，最后一个，渡边必须自己回答。”</p>
“......”渡边彻收起笑容，“老师，你根本不想玩游戏，只是想八卦吧？”</p>
晃子笑眯眯地点头，一点也不隐瞒。</p>
“我赞成晃子的提议。”小泉青奈笑着举起手。</p>
“没意见。”清野凛也轻笑着投出赞成票。</p>
“好吧，问吧。”渡边彻无奈地道。</p>
“你看重清野凛同学哪一点？”晃子立马跑出想好的问题。</p>
渡边彻原本想说长相，但那是后来的事，接着又想到腿，但那也只是锦上添花。</p>
“活在这个世上，要想不被人讨厌，只要努力谁都能办到，撒谎、妥协、放弃。”</p>
渡边彻想着清野凛让人讨厌又喜爱的性格，继续说下去。</p>
“明知道被人讨厌，却依然坚持自己的人生道路，绝不去编造谎言，这样的活法我大概一天也坚持不下去，我佩服她的执着，羡慕她的品格，向往她的勇气。”</p>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沉默。</p>
“说得太沉重了？”渡边彻说，“那我换一个，清野不是说‘只要她想知道，我不会对她隐瞒任何事情’吗？我也有种感觉，只要是我不想说的，清野也不会坚持问我。”</p>
清野凛怔怔看着他，最后又垂下眼帘。</p>
她手指轻轻抚摸茶杯，温暖的气息，一直蔓延到传递到她心里。</p>
“我是不是也该谈恋爱了呢？”晃子说，“但怎么才能拥有你们一样的关系啊。”</p>
“好了，”小泉青奈打断这个话题，“渡边，到你做仰卧起坐了哦。”</p>
“给我五秒。”渡边彻手撑地，坐起来，离开被炉。</p>
就在他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后脑勺时，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p>
“咚咚咚”，很强势。</p>
“哪位？”小泉青奈再次起身去开门。</p>
“老师，麻烦你替我喊一下渡边。”</p>
渡边彻爬着钻进被炉里。</p>
过了一秒，他又伸手把自己的茶杯和吃剩下的橘子皮，全部拿进去。</p>
晃子用佩服地视线，盯着被炉下面。</p>
一看就很有经验了。</p>
“渡边？”小泉青奈疑惑道。</p>
“嗯，他手机掉我这里了，麻烦您帮我去男生寝室叫他出来。”</p>
“九条同学你自己不就好了吗？他们住在第四排，第二栋。”</p>
“太脏。拜托老师了。”九条美姬近乎用命令的语气说道。</p>
小泉青奈没有在意她的语气，她现在只想，该怎么帮渡边隐瞒过去。</p>
“抱歉啊，九条同学，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找渡边是准备把手机还给他吗？还是有什么急事？”</p>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个叫黄前久美子得人给他发消息。老师，你认识这个人吗？”</p>
“久美子呀？认识啊。”小泉青奈眨眨漂亮的眼睛，“是我让渡边帮忙辅导的一个学生。”</p>
“怪不得。”九条美姬点点头，“麻烦老师以后不要给他介绍女性学生，不，辅导这种事也算了，学习是自己的事。”</p>
“我会询问渡边的意见。”</p>
“我会让同意的。”</p>
九条美姬正准备走，忽然瞥到房间里的清野凛。</p>
她回过身，问：</p>
“我能进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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