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不由嗤笑一声：“局里竖新风，学党纪时，不停强调在思想上要防微杜渐。你自己刚才也说一步错步步错，后悔都得不对吗？你就是在拉他下水！田老板，你真当自己还是功臣？还想要特殊待遇？”</p>
田元凯冷哼一声：“没必要跟我上纲上线，我确实不是功臣，可我敢说你们抓的这些人里，我是最坦诚，招得最快最详细的嫌疑人，帮你们省了不少事，要点特殊待遇怎么了？”</p>
宁越道：“抱歉，配合调查，坦白罪行都是你应该做的，除非你还有其他事要举报，我可以打申请给你点特殊待遇。”</p>
田元凯咂巴咂巴嘴，好像还真想找点事出来说，但最终还是道：“没有了！”</p>
许天却笑了，“怎么没有呢？别人的事你不知道，你自己收的赃款都藏在哪儿了，总知道吧。田老板，你不会说你辛辛苦苦，白白替莫书记打工吧。”</p>
田元凯叹口气：“许法医，你可太烦人了，怪不得你长这么漂亮，我却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笑什么笑？没错，我就是白给他打工，他拿着我的把柄呢，我能怎么办？我要能靠这种事赚大钱，还用自己在外边开小饭馆赚钱养活自己啊。”</p>
宁越冷冷道：“你刚才还说自己辞职了，总要生活，才做了莫书记的狗腿子。收的钱恐怕不少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手上没沾血，判不了多久，出来还能接着花赃款？”</p>
田元凯被拆穿，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好吧，我承认确实收了一些，都花出去了！不信你们就去查，反正我现在就盘店收的那点钱，没别的收入，也没有窝藏赃款。?()???╬?╬?()?()”</p>
他什么都招了，就是不肯说钱的事，宁越也拿他没办法，跟许天道：“有一点他说对了，这案子一时半会儿结不了，慢慢问吧。()?()”</p>
许天也急着想听听吕新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就当上公路劫匪了，不想再跟田元凯耗着。</p>
可吕新更难对付，“他在撒谎！什么玩意啊，我疯了吗？干吗去杀孙春苗爸妈？还飞车抢劫？还开枪打他？我的天哪，我都不认识他，更不认识什么莫书记跟他儿子，干吗乱编故事！()?()”</p>
她坚持称田元凯疯了，胡编乱造，还嚷嚷着要跟他对峙。</p>
许天叹口气：“可惜孙大叔只捡到了盒子，没看到吕新，只田元凯一个人证，没有物证和供词，能给她定罪吗？()?()”</p>
胡东说：“难啊！”</p>
宁越整理着案情板上的线索：“目前案件脉络清晰，别管上边的还是下边的都被控制起来了，又有局里的支持，慢慢查慢慢审，都别急。”</p>
贺局听说他们这边有了进展，过来询问。</p>
宁越借机开了个案情会，把案件线索梳理一遍。</p>
贺局听得头大，“你等等，让我捋捋啊。老莫小儿子遇到孙春苗，被一家人勒索，他找父亲求助。结果老莫也跟着被勒索，而且他跟孙春苗发生了关系。孙春苗把孩子生下是他的！老莫不堪勒索，让田元凯杀了这一家子！田元凯答应了，但去小丈村时看到吕新和孙春苗杀了孙凯夫妇，他隐瞒了这件事，穿上警服过去查案了！”</p>
说着说着，贺局都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田元凯当时可是刑侦队的队长，怎么会这么离谱？”</p>
宁越道：“他说他被莫书记胁迫上了贼船，但我觉得他挺乐在其中的。”</p>
许天说：“没错，他说吕新觉得跟他是一类人，我怀疑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p>
贺局愣住，“同类？哪类人？杀人犯？”</p>
宁越说：“没有感情，以杀人取乐，喜欢寻求刺激的人！”</p>
许天解释：“简单说就是变态，田元凯在提到去小丈村看到吕新他们杀人时，说得很含糊，我怀疑他可能全程围观了整件事，却没吭声。”</p>
“咱们警察队伍审核还是不够严格啊，怎么能混进这种人！”贺局揉着太阳穴，接着看案情板，“然后呢？田元凯把孙春苗逼死！吕新杀了孙星一家人？还成了飞车党？”</p>
宁越道：“飞车党的案子跨时很长，吕新应该早就做过，或者说她无聊时会去寻刺激。田元凯对她产生兴趣，跟踪她被她发现，两人发生冲突，田元凯腿受了伤，却还是不肯说出吕新，直接辞职，做起了莫书记的专职狗腿子。”</p>
他说着拿出那本账本，“这上边有被告人意外死亡，案件中断最后不了了之，还有嫌疑人无法重判，最后意外死亡的。”</p>
贺局：“你是说老莫一开始指挥田元凯杀人是自保，后来是为了敛财？他简直无法无天！”</p>
宁越认真道：“贺局，之后这些案子威胁不到莫书记，我怀疑杀人也许不是他的主意。”</p>
胡东皱眉：“宁队，你是说莫书记控制不了田元凯，他们形成了互相制衡互相利用的关系？”</p>
见宁越点头，贺局突然道：“这就能说通了，给你们的账本是复印件，原件能看出来，账本前两页都是用的同一支钢笔，通过笔迹分析和背面晕染能确定是同一时间写的。是不是老莫在发现不可控时，才开始记账本，并把之前做过的一次性补充下来。”</p>
“很有可能！”宁越说，“现在吕新和朱辉都不肯招，贺局，莫书记那边……”</p>
贺局马上道：“我马上把人送过来，交给你们审！”</p>
一直在旁边翻旧案件的许天这时把一份存档放到桌上，“贺局，宁队，吕新骑过的这辆摩托车，当时队里无处存放，扔在交警队了，现在还保存着吗？我觉得该去找一下，也许在车上能找到指向吕新的证据。”</p>
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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