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祝恩早就知道。但她惊异于这件事发作的时间,说起盛景之前去法国找方曦:“三四个月以前他就知道了,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问你?”</p>
周迎暄惊讶,茫然不解:“我也不知道。”</p>
“那你为什么搬出来?”</p>
“跟他在一起待着,我很难受。他好像也是。”</p>
“因为讨厌?”</p>
“因为痛苦。”周迎暄叹气,给自己顺着心口,说到这件事时仿佛躯体也快要有反应,隐隐不适。</p>
祝恩搭手给周迎暄顺着背,见她好一些了才问:“那跟他分开之后,有没有感觉好一点?”</p>
“好一点吧,但就一点。总觉得有个东西在那儿没有解决。”周迎暄难以描述那种感觉,如琴键被按下却卡住再也抬不起来的堵塞感。她敛眉垂眼,面上是少有的烦躁:“想起来就烦。”</p>
祝恩握住她的手摩挲,希望让她平复下来。</p>
陷在毯子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周迎暄拿起来看,露出苦恼的神色。</p>
祝恩问:“怎么了?”</p>
“……他约我周末见面。”</p>
祝恩了然,问她:“那你什么想法?”</p>
“我不想看见他,”周迎暄踢了踢毯子,“看见他就烦。”</p>
即使是那张脸,也会让你感到厌烦吗?祝恩没有说出这句话。</p>
她烦躁和痛苦的来源到底是什么,祝恩略有猜测。</p>
最开始就是为了相似的长相选择盛景,正常来讲结局无非两种,要么为了那张脸坚定选择下去,要么真相败露她主动离开。</p>
但事情早就跑偏了,本该无法容忍的人却容忍了,本该潇洒离开的人却徘徊了。</p>
“不想见他就别见。”祝恩说。见周迎暄不说话,她顿了顿又试探道:“想见的话就见一见,随你的心意就好。</p>
“我其实想去听听他说什么。”</p>
盛景发来的短信一改往常的简短,啰里啰嗦又逻辑混乱地说了一大堆,大意是他们应该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谈谈。周迎暄扬起手机给祝恩看了看,犹疑道:“但我害怕。”</p>
祝恩静静消化完刚看到的一大片怨夫发言,问:“害怕什么?”</p>
“……不知道。”</p>
电视上舒缓的人声台词被欢快的广告音乐取代,画面随着音乐跳动,在她们身上打出闪烁的光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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