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切都是命数

五楼的一个房间内，有三人也是因剑神李存罡的现身而争论不已。其中两位站在窗边，神色专注的望向场中。 左边那人，是个中年男子，一身蓝色长袍，手握银色长枪。 他沉声道：“原来是百年前的绝世强者，难怪他的气息如此非凡！”站在右边的，则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一袭白衣，手握长剑，英姿飒爽。 “此人哪怕从未显露任何气息，我也有预感，自己绝不是其一合之敌！”“他的剑道境界，真的已然到达九州大陆顶峰。” “恐怕，唯有师父才能与之一战！” 房间内的最后一人，是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 正悠闲的躺在由三张椅子拼成的简易床上；手中拿着个酒壶，不停的往口中灌酒。 喝饱后方才开口，“陆地神仙大圆满强者，的确稀有！” “十万、甚至百万人中才会出那么一位。” “但这个层次的强者寿达五百，不会轻易陨落！” “且九州大陆有无数皇朝，无数江湖，每个皇朝哪怕百年只出那么一位。” “如此累积下来，修为登临顶峰者还真不在少数。” “咱们师父虽是北离第一人，但若是放到整个九州大陆上，还不能称之为绝顶！” “就下面这位北梁老剑神李存罡，同样也不够看。” 才说两句，酒瘾再次上来，他饮下一口酒后又补充道：“我能感觉得到，就今日的天机楼内，便已然隐藏着无数实力恐怖的存在。” “接下来，楼下肯定还会上演各种精彩大戏。”“咱们若是认真看完，定受益无穷！” 一楼，李长安并未过多拖延时间，待各种声音逐渐停歇，他便直接开口。 “一百多年前，有位喜欢穿绿色衣袍的世家小姐！” “她父亲虽是有名的剑道强者，可她不知为何，自小便不喜练剑。” “唯一的乐趣就是，偷翻出去，逛花灯庙会、听江湖故事。” “或许是命运捉弄，不爱练剑的她，偏偏喜欢上了这世间一等一的剑道天才。” “广陵江头凌空渡，少女一眼误终身！” “自那以后，她便常常向江湖武者打听那位剑道天才的信息！” “她喜欢躲在暗处，见那位绝代天骄与人比剑。” “每次见那人取胜，她都能开心好久！” “直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剑道天才的舞台扩展到整个北梁江湖！” “她再也追不到，也见不着。” 听到这些话语，李存罡心神大为震动。“广陵江头凌空渡，少女一眼误终身？” “是啊，似乎就是从那时候起，我身后总会有那么一道绿色身影。” 说到这里，站在剑道顶峰，原本早该断绝情爱的老剑神，眼角竟有泪水掉落。 他伸手将其擦掉，又强笑道：“天机楼主，您接着说。” 片刻后，天机楼内再次响起李长安那富有磁性的声音： “少女本想着，此生只要能时不时的听见那位剑道天骄的信息，便已知足。” “可世间之事，常不顺人意！” “后来的某一天，她的父亲竟也倒在那剑道天骄的手中，剑毁人亡。” “少女心中悲痛不已，自己百般疼爱的父亲竟死在心爱男子手中，这让她不知该如何选择。” “若要去报仇，她打不赢，也根本下不去手；” “若不报仇，她如何对得起父亲二十年的教养之恩？” “挣扎许久后，少女想到了个绝妙的计策，她隐藏身份，约那人比剑！” “最终，她倒在那男子剑下，或许，这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说到这里，关于绿袍儿和李存罡之间的爱恨纠缠，过往种种、终是讲解完毕。 其实，李长安也不想说这么详细的； 但奈何，无论实力高低，无论身份贵贱，似乎所有人都喜欢听八卦。 对于老剑神李存罡的年少风流，非常感兴趣。 故而，他才多说了些！ 果不其然，当李长安话语落下后，天机楼内瞬间掀起阵阵轰动。 各方武林人士热情高涨； 比听到各种武林秘辛还要激动，各种争论声层出不穷： “我去，原来老剑神百年前，竟还有如此过往？” “绿袍儿姑娘不喜练武，却喜欢上最绝顶的剑道天骄，追求平淡，父亲却死在心爱男子手中。当真世事无常！” “于她来说，与其满怀痛苦地活着，倒不如死了才是解脱。” “李剑神，你得重新振作起来啊，绿袍姑娘喜欢的不是一个落寞老头，而是意气风发的绝世剑神。” “唉，这一切都是命数。” 李存罡与绿袍儿父亲的对决，起因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苦了绿袍儿姑娘； 也害得一代绝顶剑神就此颓废，道心大损。 这段故事，乃剑神李存罡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也是他画地为牢，退出江湖的原因。 平日里，寻常武者哪里有资格去接触，去了解？ 这便是入天机楼的好处啊！ 他们相信，这段过往，会有很多的人感兴趣，特别是那些用剑者。 如此，他们日后去到那些没入天机楼的好友面前，也可吹嘘一番！ 有感叹，有嘘嘘，有恍然…… 可天机楼内各方武者，很快便回过神来。因为他们不是局中之人！ 只是，白玉台前的老剑神李存罡，却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他终是不再强压心中情绪，老泪纵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绿袍儿，是我害了你呀！” 这一百年间，李存罡思索过千万种可能； 甚至觉得，绿袍儿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以留在他的心中。 却从未想到过，竟是因为他杀害了绿袍儿的父亲，绿袍儿别无选择，只能以死解脱！ “天不生我李存罡，剑道万古长如夜！” “哈哈哈哈！” “李存罡，原来你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见李存罡如此悲痛欲绝，徐风年立即上前安慰。“前辈，昨日已然过去。” “人应该往前看，不能沉浸于过往恩怨。” 本想借此机会与李存罡拉近关系，可下一瞬间，却听见李存罡那冰冷至极的声音。 “小子，那你为何执着于二十年前的事情？”“又为何非要给你娘报仇？？” 徐风年当场被怼得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就在此时，一道少女声音忽然在白玉台前响起。 “小女子轩辕清锋，见过天机楼主。” 李长安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身形修长，胸怀广阔！ 穿着一袭紫色长衣，端庄得体；说话间，她将脸上面纱摘下！眉目如画，容貌秀丽； 可神色间却暗含着无尽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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