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了汤。”江潭消着身上伤痕，蹙眉提醒道。</p>
“凉了。”席墨就很委屈，“凉了的只有师父才好吃。结果没咬几口又被你断了舌头。痛死了。”</p>
江潭一句“抱歉”压在唇尖，怎么都说不出口。</p>
“师父，今天可是我生辰日，你怎么还能下得去手啊。”席墨愈凑愈近，发顶珠冠熠熠似能明夜，如他的眼瞳一般夺目，“没有面就算了，再给我吃一会儿，顶顶饿，这事儿就过去了。”</p>
席墨现在这个样子……</p>
想了想，江潭还是道，“你仍未有道侣吗？”</p>
席墨一顿，“怎么，又关心起我的大事来了？”</p>
他皱了皱眉，“就不能换个话题么。”</p>
却是一脸老实地坐了回去。只手指仍勾着江潭的衣带把玩不住，一面若有所思道，“师父从前同我说过——我会找到一份超越死生的情——这话可还算数？”</p>
江潭“嗯”了一声。</p>
他记起来确有这么回事。</p>
那时的席墨，也是这样冉冉缠缠，却比现在好懂。</p>
“但若是找不到呢？”</p>
江潭不知如何回答。他虽读过观筮卷籍，却并不会行卜之事。</p>
“如果你在蓬莱也寻不到答案，我可以帮你问一问。”</p>
“那一言为定。”</p>
他直觉席墨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倏而想起了雪狐一家。</p>
“你若能寻到合适的道侣，平日有事便有地方诉说。不会总蒙在心里，自己难受。”</p>
席墨不由轻嗤，“师父没有道侣，一个人不也过得好好的。”</p>
江潭淡道，“每个人都不一样。你无需总与我比较。”</p>
“师父又不想要我了。”席墨微微勾了唇角，“以为我寻到道侣，就能摆脱我了？”他哼笑一声，“别做梦啦。无论我有没有道侣，有几个道侣，你都得呆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p>
江潭就想，果然白说了。</p>
他垂了眼，却是被人攥着下巴捏了起来。</p>
“难道师父耐不住寂寞，想找道侣了？”席墨道，“这么想要，不如我来做你的道侣好了。”</p>
好，他又开始发疯了。江潭想着，就被按在榻上，叼住了脖颈。</p>
纯然无恙的颈肉一时间便给咬了个鲜血淋漓。</p>
“……再这么下去，你会疯的。”江潭忍痛道。</p>
“没事，我已经疯啦。现在我只想拉着师父同我一起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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