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琳没再说什么，去客厅看书去了，心里却一直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p>
不对，应该说是方游谦有点奇怪。</p>
接下来的一个月，方游谦愈发奇怪&mdash;&mdash;</p>
忘记给她两个蛋、忘记用向日葵盘子已经算是小事。</p>
他甚至有好几天都忘了做早饭。</p>
乔宝琳已经起床了，问起他，他才会急急忙忙地说自己忘了，匆忙又要去做。乔宝琳当然阻止下他，带着方游谦到隔壁家蹭了几次早饭。</p>
她也猜到方游谦年纪大，记性不好了。</p>
他都已经七十了，她怎么可能给他过高的要求呢，少吃几天早餐又不会死，于是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在之后发现了更加奇怪的事。</p>
那几天，方游谦起得比以往晚上很多。</p>
她已经习惯他不做早饭了，于是当她看见桌上空荡荡，而他正坐在凉椅上看书时，也不觉得奇怪。</p>
她让他去穿件衣服，她也要去楼上换件衣服，待会儿去隔壁家蹭两口早饭。</p>
她说：&ldquo;听说他们今天吃咸粥。&rdquo;</p>
方游谦喜欢吃咸粥。</p>
说完她就上楼去了，十分钟后下楼，方游谦却依旧坐在原位，没换衣服，似乎也不想起来。</p>
她走到他面前，他才将落在书上的眼神移到她的脸上。</p>
她说：&ldquo;走?&rdquo;</p>
方游谦微微蹙眉，&ldquo;去哪里?&rdquo;</p>
乔宝琳皱眉，&ldquo;隔壁吃早饭。&rdquo;</p>
方游谦：&ldquo;我不去。&rdquo;</p>
乔宝琳问为什么。</p>
他却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p>
见乔宝琳瞪他，他低头挪开眼神，将老花镜重新戴上，看书去了。</p>
乔宝琳觉得他没事找事，又问了一遍：&ldquo;确定不去?&rdquo;</p>
方游谦没再说话，只是沉浸在手里的书中。</p>
乔宝琳气得不行，裹紧衣服自己出门去了。</p>
本想让方游谦饿一个早上，却还是抵不住邻居的热情，她带回一盅咸粥回来。</p>
进屋的时候，方游谦正在厨房里忙活，桌上摆着那个向日葵盘子。</p>
乔宝琳问他在做什么。</p>
他打鸡蛋的动作顿住，&ldquo;做早饭。&rdquo;</p>
乔宝琳皱眉，上前把咸粥放到他面前，&ldquo;我带回来了。&rdquo;</p>
方游谦问：&ldquo;你吃过了?&rdquo;</p>
乔宝琳想起那日他突然因为她抛下他独自吃饭而耍脾气，&ldquo;吃过&rdquo;两字在嘴边却突然说不出来了，她撒谎：&ldquo;没吃，带回来跟你一起吃。&rdquo;</p>
方游谦听此怔了几秒，然后低头将围裙拆了，说好。</p>
乔宝琳为了哄七十岁的老公，又多吃了一碗咸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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