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游谦低着头，脊柱微微弯着，一言不发。</p>
乔宝琳也觉得郁闷，大脑更是混乱，就算方游谦在她面前，双方面对面了，她还是没办法直接决定它的归宿。</p>
她意识到了&mdash;&mdash;自己似乎是舍不得它的，却也无法坚定地选择它。</p>
她自私又博爱，不断在这两者之间横跳。</p>
&ldquo;对不起。&rdquo;方游谦终于抬头，他看向她，&ldquo;我不知道你在承受着这些，你说当没发生，我就没再找你&hellip;&hellip;&rdquo;</p>
&ldquo;孩子虽然是我们的，但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如果你不要它，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身体恢复。&rdquo;</p>
&ldquo;如果&hellip;&hellip;如果你想要留下它，我也会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rdquo;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明显变小，似乎也觉得这样的提议不可能被接受。</p>
乔宝琳听完，觉得方游谦考虑得还算周到，给了她自由决定的权利，一点都不打算干涉她。</p>
还没等她说话，他又这么补充了一句：&ldquo;我不会缠着你。&rdquo;</p>
乔宝琳一时语塞，觉得他似乎误会了，思忖片刻还是纠正道：&ldquo;我的意思不是你很迷恋我，我只是怕你思想古板，硬要把孩子留下，还想着对我负责之类的&hellip;&hellip;这样我会很苦恼。&rdquo;</p>
但事实是，他并不是这样的，甚至将事情处理得完美，给了她比想象中更多的自由。</p>
方游谦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ldquo;不会的。&rdquo;</p>
乔宝琳毫不矫情地道歉，&ldquo;对不起，那是我误会你了。&rdquo;</p>
之后两人又安静地待了一会儿，乔宝琳觉得他在她身边，她拘谨地无法动弹，便劝他先走，&ldquo;我爸妈快来了，你也别跟他们打招呼了，赶紧走，我嫌吵。&rdquo;</p>
方游谦很听话地起身，离开之前似乎在门口看了她几眼。</p>
乔宝琳脑子乱，转了身，没跟他告别，只留了个冷酷的背影给他。</p>
听到身后的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后，乔宝琳那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p>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突然有些嘴馋，想吃点甜的，担心付青来了之后，不让她碰那些乱七八糟的零食，便行动力极强地起身。</p>
可她一出门，就看到了坐在走廊尽头长椅上上的那人。</p>
方游谦没走，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腰，低着头，看起来似乎十分苦恼。</p>
他看起来很不开心。</p>
但为什么呢?他在苦恼什么?也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彷徨惶恐吗?</p>
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他的模样，乔宝琳那种嗜甜的欲望消歇下，鞋底在地上蹭了两下后，她又无声地转身回到房间。</p>
付青和乔国阳来的时候，见病房里只剩她一个人，问她方游谦去哪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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