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过多少时间,森鸥外发了个地址过来。
“对方要求只能你一个人去。”
五条情:“ok。”
她挂断挂断:“我去找与谢野晶子,你们继续调查。宿傩手指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巧合,不知道这个咒灵背后有什么目的。”
三人分开。
五条情快速来到约定好的地址。
未亮的路灯下站着一个金发男人,穿着合体的西装,表情沉稳严肃。五条情想,他应该和七海建人会有话题。
“你好,五条情。”
对方递出眼罩:“国木田独步。”
五条情佩戴上眼罩,进入停在路边的车辆。
车似乎在绕弯,五条情缩在座位角落里,轻笑一声。
还挺警惕的。
——晚香堂。
花袋从被子中探出头,头发乱遭又毛燥。
他忍不住问:“与谢野,你真大方,还真的同意了。”
与谢野晶子冷冷看了他眼:“我只是为了挽救一条无辜的生命。”
花袋不在意道:“谁管你。资料我查出来了,森鸥外说的那个人的确是一个和他无关的普通人。两人没有过任何交集。”
与谢野晶子:“他那样的人也会好心泛滥来挽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可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花袋打开国木田车上的监控,见画面传到显示器上。
“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
花袋继续道:“港口afia首领的桃色新闻听说过吗?”
与谢野晶子皱眉:“什么?”
她才没空却关注变态的八卦。
无非又是什么骚扰幼女这样的变态行为。
“森鸥外秘密结婚了,对象还是个咒术师。”
“他?结婚?”
与谢野晶子匪夷所思。
“是真是假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过。”
与谢野晶子:“真是有够离谱的。”
花袋好奇道:“你怎么这么不信森鸥外会结婚。”
“他孤独终老才合理。”
乱步打了个哈欠凑过来:“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他看向显示屏,凑近了些,注意到了五条情手指不自觉敲击座椅的动作。
“让国木田别绕了,没意义。”
与谢野晶子:“什么?”
乱步咬了口薯片,含糊道:“这样兜圈子没有用,那个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花袋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跃,很快给国木田发了消息。
国木田停止了兜圈子,直接驱车将人带来了。
武装侦探社的据点藏在隐蔽的郊外的深山中,防御措施做的很好,易守难攻。
知道眼罩对五条情无用,国木田独步取下了它。
五条情笑笑没说话,全程跟着他没有任何额外的动作。
她向上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屏幕那头的花袋看到这个笑容,耸肩道:“真是个敏锐的人。”
与谢野晶子猜测道:“因为她,森鸥外才改变了行为方式,甚至联系社长让我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爱,改变一个人很容易。”
花袋用一种异常恶心的语气感慨般的说出这话。
与谢野晶子“嘁”了一声:“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有爱这种东西。”
福泽谕吉走近,看着显示屏沉声道:“开门。”
花袋:“是,社长。”
大门缓慢打开,细微的微尘被振动的飞起。
晚香堂内光线昏暗,墙壁右侧正上方挂着一个玻璃牌匾,上书“晚香堂”三字。
字体风雅、笃定,能看出书写者的功夫。
微蒙的光扩散开,五条情适应了一会才看清晚香堂内。
她目光看向了一个人,眼睛微微睁开了些,像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这个人。
“福泽阁下?”
福泽谕吉颔首:“五条桑,好久不见。”
晚香堂内所有人都看向了福泽谕吉。
怎么回事?!
乱步抱着一包薯片,一会看看福泽谕吉,一会又看看五条情。
“福泽阁下,上次见你还是十几年前,您不做保镖了吗?”
福泽谕吉:“很久不做了。”
处于八卦中心的两个人并没有不自在,五条情也结束了无聊的叙旧。
她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个女生,她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模样,应该要比她小上几岁,注视着她的目光并不友善。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显现出讨厌的情绪,十有八九和坏事干尽的森鸥外有关。
五条情排除了与谢野晶子和森鸥外有感情纠葛的可能。
现在不是了解森鸥外过往的好时机,五条情也没兴趣去了解。
“现在能开始吗?”
与谢野晶子虽对五条情态度不好,但她专业素养很高,立刻拿出了工具。
“我只是救活处于濒死状态的人。”
五条情:“她就剩一口气了,只要我的术式一旦抽离开,她立马会死。”
五条情手指并拢,对着虚空划开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从虚空渗出,滴落在地面,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占领了整个晚香堂。
与谢野晶子看着床上分成两半的尸体,开始驱赶无关之人。
“你该离开了。”
五条情离开医务室,瞬间将门给带上了。
刚出去,三双眼睛就盯着她。
“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花袋脸颊微红,不敢和五条情对视,咳嗽了一声,小声道:“没、没有。”
乱步实话实说:“我们只是好奇你和社长会认识。”
没什么好隐瞒的,五条情实话实说:
“很久之前了,当时他是我任务对象的保镖,我们联合调查了一些事情。”
乱步感觉无趣:“就这样?”
“不然呢?”
他嘟嚷道:“还以为会得到什么社长的八卦消息。”
“乱步。”
福泽谕吉的一句“乱步”让他立刻噤声。
五条情挑眉道:“除了福泽阁下和已经做过介绍的国木田,剩下的两位先生我都不认识,你们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自己?”
“江户川乱步,一名侦探!”
“田山花袋。”
“五条情,一名咒术师。”
晚香堂并不算大,一眼能看到底。
五条情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知道,留在她四周的几个人都对她有着怀疑。
她不忍问:“你们跟森鸥外有仇吗?”
国木田独步:“什么?”
五条情实话实说:“你们似乎很提防我。”
“你可是和森鸥外关系匪浅的人。”
花袋试探道:“传闻中的森鸥外的夫人。”
“看来我需要澄清一下,我目前并不是森鸥外的夫人。”
乱步转着椅子回了一句:“以后就是啦。”
五条情笑道:“果然是侦探,这么快就找到了我话中的漏洞。”
“乱步大人可是世界第一的侦探。”他自豪道。
世界第一可爱的侦探吗?
薯片碎屑吃的脸上都是,喝波子汽水是为了收集里面的弹珠……总总行为,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孩子。
赤诚的像张干净的白纸。
“福泽阁下藏在这个地方是为了他们吗?”
福泽谕吉没有否认,他开口道:“我准备创办一个侦探社。”
“天下第一的侦探?”
福泽谕吉:“乱步是一个天才,他敏锐聪明,会是这个侦探社的核心。”
“太聪明了,他甚至推理出了我昨天的晚餐吃了什么。”
真是超有用的能力。
五条情玩笑道:“看来我需要和这个第一侦探打好关系,以后来委托乱步侦探推理找到遗失的东西时能看在关系的份上给我打个折吗?”
乱步捏着波子汽水里面的珠子对着电灯照,他听到了五条情和福泽谕吉的对话,大声道:“乱步大人才不接这么小儿科的委托!”
五条情耸肩,压低了些声音:“养孩子很难吧,福泽阁下。”
尤其还是一个天马行空的孩子,头疼程度应该和太宰治有的一比。
福泽谕吉沉默片刻吐出一句:“乱步的确是有一些会让人头疼并且不同于常人的特殊习惯。”
比如:
会缩到储物柜里面吃零食。
为了防止有老鼠吃他的薯片,会将将保险柜里的文件丢出来清空保险柜用来放他的零食,至于保险柜密码当然是他推理破解出来的。
种种奇怪的行为,福泽谕吉只能归结于,天才和人类是不同的。
要不然,怎么能称为天才呢。
“能让福泽阁下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已经知道了乱步侦探的难搞程度了。”
五条情感叹道:“小孩是介于天使和魔鬼之间的生物,有时天使有时恶魔,实在是难以琢磨。”
“他们会长大的。”
五条情语气低落了些:“长大就意味着振翅高飞,他们会飞向远空,离我们越来越远。”
“即使再远,他们也会回家。”
路过这里三次的花袋一脸迷茫。
“你绝对想不到,那个咒术师在和社长聊什么。”
国木田不赞同地皱眉:“花袋,不要偷听。”
“他们在聊孩子?是不是很离谱?社长在和疑似森鸥外的夫人在聊关于养孩子遇到的难处。”
花袋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就是他疯了。他又重复了一遍:“他们在聊养孩子!没有隐秘的事,在聊孩子!”
“什……么?”
国木田推测:“花袋,你是不是听错了?”
花袋瞬间拉下脸:“你是在侮辱我?绝对没错,他们就是在聊该死的怎么养孩子。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听。”
国木田:“我才不会做偷听这么没品的事。”
花袋:“???”
他是在内涵吗?绝对是在内涵吧?
关闭的医务室门被打开。
“好了。”
五条情停止了和福泽谕吉有关于“孩子”的探讨。
吉野凪完好如初地躺在病床上,分成两半的身子回复了原来的姿态。
与谢野晶子给她换了新的衣服,拖下的沾满血污的衣服丢在一旁。
五条情道谢道:“谢谢。”
与谢野晶子拖下沾着血的手套,不咸不淡道:“不用。你该离开了。”
她是真的很讨厌森鸥外,以至于连带着讨厌她这个被森鸥外帮助的人。
五条情没有在意,扶起吉野凪跟福泽谕吉简单告别之后,带着吉野凪离开。
空间扭曲了一瞬,虚空中凭空划开一个能供两人通过的通道。
透过通道,能看到另一处的景色一角。
国木田喃喃道:“空间移动?”
五条情带人走入,留下一句“再见”。
分开的空间快速合拢,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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