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一吓唬这点敌军就会老老实实的退回去,自己再派探马去查看什么情况,可人家你玩你的我玩我的,看样子笃定步兵跑不快、等自己过去逃命来得及,根本不怕。
“还有这种心理素质的好兵?”他哪里能理解奴隶对自由的渴望远比死重要得多,死当然可怕,如果承诺还给自由,死就变成了可以拿来赌拿来碰运气的可选项。
这个世界的人基本不会撒谎,而且不禁夸,十二年来新国退役老兵越来越多,已经难以约束和统一安置,苟春哥商团这些行商经常去那种街边地摊,拎着一坛酒寻找那种虎口灰黑牵着孩子遛弯的退伍老兵搭讪,忽悠几分钟灌下半坛酒,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刹不住,新国大军那些战术玩法就能一点点套取,套的多了串联到一块,在秦宗宪这个兵法大家眼里新国大军的秘密越来越少,他也越来越害怕不敢招惹新国。
对付步兵采用堑壕战最有心理优势,我蹲在坑里你射不着,靠的近了你猫着腰膝盖弯曲扎不着还不好躲而且特别累,我手里长枪比你长一米就能担在沟沿上捅死你。
眼看队伍集结完毕,将军脸上开始冒汗,不攻不行、攻又害怕,一旦士卒退回来就会泄气,拼了!
“攻!”
战阵鼓轰隆隆一阵紧似一阵,大军抬腿跨步往前走,将军赶紧往下遛,双脚沾地感觉心里踏实不少,招手叫来前军副将:“你来指挥,我去中军带人上来。”
“喏!”前军副将听将军的语气底气十足感觉更踏实,登上吊斗时只见敌军扭头就跑,兴奋的直跺脚。
“杀!”
主将喊杀就是破军令,底下亲兵仰头往上看,只见副将拔刀前指,立刻吹响竹哨,鼓令兵甩开膀子乱捶,破军鼓一响,一片片传出去,十几里战线一窝蜂似的往前冲。
三里外,距离栖霞本阵一里多的壕沟已经半米多深,加上前面的土堆已经可以挡住胸口,士兵心里有安全感不再那么害怕,而且屁股后面还有督战刀斧手,一个个硬着头皮搭弓射箭。
两条沟之间五六十米,大平原加上水浇地,又平又硬,周国前军冲到接敌的距离已经全挤在一条条大道一样的壕沟之间,秦宗宪抛掉重达三十斤的厚背鬼头刀,甩掉战甲撕去上衣,抢过一对鼓槌大吼一声:“撞车、破军——!”
“咚咚咚……”起始就是破军鼓,行军已经疲惫的栖霞士卒像打了一针鸡血,摸了摸兜里那块银子,一咬牙:“杀……!”
两边侧翼前出,出枪如林顶住左右阵脚,阵列里一辆辆装了撞角横刀的冲撞车三马拖拽呼啸而出,战马包着铁甲蒙着眼,全凭缰绳驾驭,越受伤越疯狂,如行走在麦田里的龙卷风,所过之处一律趟平。
热带士卒本就穿的薄,甲胄都是从头上往下套,为的是热了可以脱下来凉快,前面接敌不敢不穿,后面还有光膀子往前冲的黑瘦汉子,两侧战车来回拉锯如人肉磨盘,没一会已经是血雾腾空红灿灿满眼的凄惨。
“撤、撤、都给我撤回来……,哎呀妈呀!”前军副将蹲在吊斗里号啕大哭。
吊斗下面的亲兵听不见,抬着头不见了主将弄不明白怎么回事,鼓令兵得不到命令依旧死命的捶。
出击的将士可不管破军鼓代表的是什么含义,找条缝就往回跑:“跑啊~,魔鬼啊……”
秦宗宪还在擂鼓,背上肌肉如鳞一条条坟起,眼珠子血红臂膀抽搐,亲兵冲过来一把抱住往回拖:“将军,踏营!”
“呼、呼、呼、踏营!”
“嘟嘟嘟……”巨号轰鸣声传十里,五万奴隶军看见了希望。
“杀……”
“杀……”
“杀……”
十几万打顺风仗的眼见有便宜可捡,抛下长枪抽刀往前冲。
秦宗宪看着眼前一排的副将偏将校尉小校一脸的狞笑:“降不降?”
副将打头,腿肚子打颤牙关紧咬:“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是士人!”
“哈哈哈……,好一句士可杀,杀!”
一刀横扫三颗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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