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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立足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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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重回旧地,白凤并无任何特别的感受,既不会觉得兴奋,也没有一丝惶恐,</p>

他曾在这里计杀太平道“北斗七子”,也曾经对高皇后刀剑相逼,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p>

内心,归于平静,昨夜杀掉的江湖宵小仿佛也从未存在过,全都已是旅行路上的点缀。</p>

淋漓的血泊,边缘忽地泛起涟漪。</p>

双手沾满鲜血。</p>

白凤,仍然无动于衷。他目光坚韧,眼里只有前方。</p>

高家府邸的大门从不会随意向谁敞开,即便如今家中只剩下大姐高惜君,她也鲜少与城中的贵胄亲属们打交道。</p>

然而,白凤却能轻易从大门出入,并且方才在城中杀过人。</p>

高惜君一早将白凤喊来,便是让他解释清楚昨夜那件事的来龙去脉。</p>

“我本想给他们钱,让他们告诉晋阳的人们,白凤回来了!顺便也能给嫣儿她们腾出一块清净的地方。”他像是忽然被问起家常,然后随心回答:“结果大家都看见了,不杀他,没人相信白凤还活着。”</p>

高惜君皱着眉头,扶了扶斑白的鬓发:“你呀你,整整五年过去,行事作风还不收敛,反而更甚!是以前的苦头还没吃够吗?!”</p>

“惜君夫人,在下只是依照计划行事,我不能背叛我的朋友。”白凤作揖道:“白凤不会久留,待我除掉太平道,自会离去。”</p>

高惜君无话可说。</p>

少顷,慕容嫣携两位同伴一起面见宅邸主人。</p>

高惜君见慕容嫣来到,马上令人推起轮车亲自来到她面前,关切道:“嫣儿,你身子还好吧?一路上都戴着枷锁,真是苦了你”</p>

“多谢惜君夫人关心,若不是这这副枷锁,让我假扮成被太平道众所虏获的巫女,我们如何能够蒙混过关?”慕容嫣不觉得委屈,反而安慰起高惜君,打趣道:“我还得谢谢它,一路以来保我平安。”</p>

高惜君不禁扼腕叹息道:“你们呐,这是何必呢?明明已经消失了五年,现在是时局最危险复杂的时候,你们又回来了?!凤儿、嫣儿,就当是为了自己,你们也万不该抛下一切回到晋阳。”</p>

慕容嫣神情肃穆,回道:“惜君夫人,我们正是为了自己才做出这种决定。凤哥哥已经完成‘师父’的遗愿,若是惜君夫人不愿意收留,我们也不会强求。”</p>

高惜君摇摇头,说:“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p>

没了大将军高昂,高家府邸冷清不少,只有少许女眷还留在高惜君左右照顾日常起居,其余空屋已近数年无人居住,尽数蒙尘。</p>

慕容嫣走过几个门扉,白凤以往在此的经历悠然浮现在眼前,她好像能感受到白凤当初与高家人之间的争端,看见白凤曾经彻夜踱步思考的痕迹。</p>

远处的朝霞有一朵慢慢移动的乌云,细看才发现,那是成群的大雁正自往南方飞去。它们看似只有一个方向、一条心,实际上分成了好几个族群,每过一段距离都在改变队形,然后消失在云层背后。</p>

最终到达地方,可能每一只雁都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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