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直达负一层，二人在电梯里，谁也没说话，期间林一山接了个电话，简单交待了几句，神色颇不耐烦。许愿只盯着电梯墙壁，亚光的金属质感，模糊照出两个人影，混沌不明。</p>
电梯在负一层停驻，通往停车区，要拐一个弯。这个时间段，通往停车区的路上没有人，停车场空气并不好，浊气和湿气，淤积着，让人心里发闷。</p>
林一山大步往前走，许愿在拐弯处停下来。</p>
她叫了他：“林总。”</p>
人家没听见，继续往前走。</p>
“林总！”只能用喊了。“您要问什么？就在这里说吧。”</p>
说话间，林一山旋即止步，又大步流星地走回来，双手撩开敞开穿的外套，四周环视一圈，停车场设施完备，抬眼就能看见摄像头。</p>
他就那样叉着腰，以伟人的站姿俯视许愿。一度想张嘴说什么，一张不耐烦的脸。</p>
许愿也觉得这里谈话略有不便，但她不想，和他，再走出工作区域。</p>
这里是公司楼下，现在是工作时间，许愿觉得这样见面，从哪个角度都是可控的。</p>
她绝不允许再有失控，或者失智。</p>
但是，此刻对方可没有好这么平和。</p>
林一山站在许愿面前一米远，几番酝酿，开端良好：“我订好了西苑小馆。”</p>
然后直直地看着许愿，这次眼神不再伪装和闪躲，是男人看和自己上过床的女人：“跟我就没办法好好吃顿饭？”</p>
许愿心想打住！吃饭就吃饭吧，别再说下去。</p>
可她没有及时打断他，她来不及反应。</p>
“不能好好说话？不能好好睡觉？会被沉猪笼是吗？”</p>
林一山往前迈了两步，语调不急不徐，声音不高不低，但许愿本能地后退半步，快撑不住场面了。</p>
说话间，碰巧有两个人走过，穿着物业制服，路过他们，进了电梯。</p>
许愿手心渗出汗来，忍不住看了眼摄像头，刚才林一山刚看过。</p>
又坐进这辆车，许愿自动坐进后座，林一山瞟了她一眼，随她了。</p>
西苑小馆开在城南，周边有很多旧的小区，已经有老人聚在幼儿园、小学门外，准备接孩子放学。</p>
这一带没有创业公司，没有科技园，没有孵化器，沿途很多水果店、菜市场和隐密的军区大院。放眼望去，并不像一线城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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