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苏磬走过去，蹲下来，把头靠在老人腿上，轻轻的叫：“外婆。”</p>

外婆放下针线，布满皱纹的手轻轻的抚摸苏磬的脸颊，“阿磬回来就好。”</p>

苏磬帮外婆收拾打扫了屋子，坐在老旧的木板床边安静的看外婆做针线，从小，她就最喜欢看外婆把针在花白的头发上蹭啊蹭的样子。</p>

外婆抬起头来，和蔼慈祥：“阿磬有没有回去看妈妈？”</p>

“打了电话回去跟妈说过了，阿磬先过来陪外婆呆两天。”</p>

外婆呵呵呵的笑，说：“还是阿磬最疼外婆，给外婆讲讲阿磬都在外面做些什么。”</p>

苏磬就开始讲，讲工作中碰到的趣事，讲平日里做的闲事，讲走过的那些地方，还讲秦小鱼……她不停的讲，讲得很慢，虽然外婆不一定全听的明白，但是她知道外婆喜欢听她讲，听得乐呵呵的，笑容从眼角的鱼尾纹弥漫开来。</p>

刚回去的两天，苏磬就呆在镇上外婆的老屋里，帮外婆做饭，洗衣服，偶尔陪邻居的阿公阿婆们下下棋，聊聊天。</p>

外婆找不见她，就会在门口喊“阿磬”“阿磬”。</p>

她就笑着跑回去，钻在外婆怀里撒娇：“外婆，阿磬在呢。”</p>

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p>

程石打过几个电话。他们的对话很简单。他问她就答，他说她就听着。偶尔她会说两句让他跳脚的话，他一点都不恼，反而对她这样小小的顽皮有些上瘾。很多时候，两个人都沉默着，也不觉得尴尬，手机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有两次，这么呆着呆着，她竟睡着了。</p>

第三天的时候，母亲来了电话，让她回城里去。她答应了，却多磨蹭了一天。</p>

清晨，她蹲在河边帮外婆洗床单。等她洗完了，站起来转过身。有个人站在她面前，似乎是站了很久的样子，那人定定的看着她，看得她有些恍惚，好像不知身在何处。</p>

两人呆站了许久，那人打破了寂静：“阿姨叫我来接你回去。”</p>

她缓过神来，端着洗衣盆越过他，说：“好。你要等我一会儿。”声音平静，毫无波澜。</p>

身后的人叹了口气，叫道：“磬磬。”</p>

她身形一顿，停下来，转过身，浅浅的笑容浮上嘴角：“怎么了？”</p>

他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探究的意味，过了几秒钟，他说：“你去收拾一下，我在这里等你。”</p>

第 11 章</p>

江唯，是他回来了。</p>

苏磬站到他面前，再平淡不过的说：“走吧。”</p>

他点头，接过她的包。她没有拒绝。两个人并肩走在来时的青石板路上，只有脚步声悄悄的回荡在古老的巷子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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