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第二次眩晕之后，白修辰搀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他没想到第一次与对方近距离接触竟然是出于这种原因。 等他能自己走路了，白修辰便带他去了停车场，亲自送他前往新大附属医院。</p>
在路上，何喻之第一次把自己的基因缺陷透露给了白修辰。</p>
“我一直以为你是主动不上传的。”白修辰低语道。</p>
何喻之只是望着窗外，虚弱地笑了笑：“不怪你。”</p>
到诊室后，医生询问了他的病史。何喻之说他最近有几天醒来的时候会感到手麻与胸闷。他还提到自己有自免疫性中枢脱髓鞘症的基因。</p>
“这是什麽病？”医生疑惑地问道。</p>
何喻之皱了皱眉。他知道该病非常罕见，但这位医生完全没听说过也太不可思议了。</p>
“一种遗传性自免疫病，你没有了解过吗？”白修辰质问道。</p>
医生说了句稍等，然后闭上眼开始查资料。</p>
末了，医生什麽都没说，直接开始指挥何喻之做一些抓握和眼球跟蹤的动作，还检查了他的膝跳反射。接着，医生让他去抽了好几大管血，做了CT，还有白修辰同款的神经传导检查，令何喻之体会到了电弧在皮肤下游走的感受。</p>
再后来，就是现在的核磁共振了。</p>
何喻之闭上眼，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以屏蔽这震耳欲聋的噪音。</p>
一个小时后，当他走出核磁检查室时，那些奇怪的症状已经消失殆尽。他完全没有了眩晕，只是在肢体末端残留了些许异样的触感，仿佛被附着了什麽看不见却甩不掉的物质。</p>
他回到诊室里，听医生证实了他的健康：“你的检查结果基本上都是正常的。虽然有点像格林-巴利，但神经传导并没有问题。核磁也显示没有斑块病竈。唯一值得注意的是维生素B1有些低。这个是有可能导致神经炎的，不过只要多补充一点就能恢複了。”</p>
“你确定可以排除自免疫脱髓鞘症吗？”白修辰在一旁问道，“我看到这个病必须要通过腰穿才能排除。”</p>
何喻之有些讶异。白修辰居然用这点时间自行研究了诊断标準。</p>
医生却道：“他的症状应该只是缺乏维生素导致的。”</p>
“‘应该’，什麽叫‘应该’？”白修辰厉声质问，完全不似平常的模样。</p>
“他的核磁结果大概率能排除自免疫脱髓鞘症和相关疾病，所以我保持我的观点。”医生翘起腿，懒洋洋地说道，“更何况，他的医疗费已经超过了今年的保额；我们认为他不可能负担得起其他的检查费用。”</p>
何喻之默默地低下头去。</p>
“那就不做了。”他缓缓说道，“我回去吃点维生素B1就行了。”</p>
白修辰似乎还想说些什麽，但最终没有开口。</p>
二人无言地出了诊室。</p>
“你家在哪里？”白修辰问道。</p>
“我不回家，”何喻之道，“我得去新大磁浮站，很近，所以不用你送了。”</p>
“你都这样了还要去唱歌？至少休息一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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