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大声说道:「慢着!我 们可是奉了皇命,前来调查卧虎山匪患的,你们要是杀了我们,就不怕朝廷派大军来剿灭你们吗?」 「哈哈哈……」壮汉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就凭你们几个?还想剿灭我们卧虎山?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林远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在暗暗着急,系统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要变成刀下亡魂了! 「大哥,别跟他们废话了,让我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们!」那个喽啰说着,就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着林远走了过来。 「慢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周仓突然沉声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们给就是了!」 「哦?」壮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你们有多少?」 周仓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壮汉说道,我怀里有个钱袋,里面有一百两黄金。 壮汉听罢示意喽啰去搜身,从周仓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到桌上。钱袋落桌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也让在场的喽啰们呼吸急促起来。 「这里是一百两黄金,足够你们逍遥快活一阵子了,放了我们,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周仓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壮汉拿起钱袋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一百两就想买你们的命?未免也太便宜了些吧?」 「你……」周仓还要再说,却被林远递来一个眼神制止。 「好,一百两就一百两,不过……」林远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壮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林远让壮汉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们占领卧虎山不是为了当山贼,而是为了躲避朝廷追捕。你们也知道,我并非真正的巡查使,只是误打误撞进了山。不如这样,你们放了我和我兄弟,我保证不向任何人透露你们的行踪,这一百两黄金,就当是给兄弟们压惊了,如何?」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只有偶尔响起的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壮汉听完林远的话,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定格在一抹狐疑上。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林远,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 林远也不躲闪,坦然地与他对视。他心里清楚,自己这番话虽然是赌博,但却是眼下唯一的生机。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无故送死,更何况这群山贼看起来也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 沉默良久,壮汉终于开口了:「你小子倒是胆大,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要杀我,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林远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再说了,我这条命可不值钱,但若是能帮到各位兄弟,那也算死得其所了。」 「哈哈哈……」 壮汉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拍了拍林远的肩膀,说道,「好小子,有胆识!老子就信你一回!兄弟们,放人!」 其他喽啰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老大的命令,给四人松了绑,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林远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等等!」 就在林远等人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壮汉突然叫住了他们。 林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难道这壮汉反悔了? 他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壮汉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一块黑布,缓缓地将其揭开。 黑布之下,赫然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啊!」 周仓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林远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颗人头,眼睛圆睁,嘴巴大张,脸上还凝固着一丝惊恐的表情,赫然是之前那个叫嚣着要杀了他们的喽啰! 「你……你这是干什么?」 林远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们」 壮汉拿起那颗人头,在林远面前晃了晃,语气森然地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跟我讲条件,更不喜欢被人威胁!」 说完,他随手将人头扔在地上,冷冷地看着林远,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林远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哥,您说笑了,我就是个跑江湖的,哪有什么真实身份啊……」 「跑江湖的?」壮汉冷笑一声,一把抓住林远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跑江湖的能有100两黄金?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林远只觉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他努力挣扎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咳咳……黄金……黄金是我大哥赢……赢来的……」 「赢来的?」壮汉一把将林远扔在地上,指着地上的包裹问道,「你说说,你是怎么赢来的?」 林远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指着周仓说道:「我大哥……他天生神力,能举起五百斤的石锁,我们靠这个……在城里设擂台……赢了不少钱……」 周仓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大哥,我兄弟说的都是真的!我可厉害了,不信我给你表演一个!」 说着,周仓撸起袖子,就要去搬那块五百斤的石锁。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壮汉说着,将手伸向腰间,似乎要拔刀。 周仓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实不相瞒,我兄弟并非寻常百姓,而是……」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压低声音说道:「而是当今天子,派来卧虎山的密使!」「什么?!」 房间里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林远。 「密使?!」 壮汉显然也被周仓的话给震住了,他上下打量着林远,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 林远也没想到周仓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但他反应极快,立刻接过了话茬,故作镇定地说道:「不错!我正是当今天子派来的密使,此次前来卧虎山,是为了……」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停留在壮汉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为了招安你们!」 「招安?!」 房间里再次响起一片惊呼,这次,就连壮汉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他死死地盯着林远,眼中精光闪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林远知道,自己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能不能唬住这个壮汉,就看他的造化了…… 房间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壮汉的反应。林远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快要蹦出嗓子眼了,但他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甚至还故意挺了挺胸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皇家气派」。 壮汉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林远看穿。他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你说你是当今天子派来的密使,可有证据?」 林远暗道一声「果然」,脸上却不动声色,从容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高高举起:「此乃天子御赐金牌,见此牌如见天子,尔等还不速速跪拜!」 金牌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众人一时之间竟被这气势所慑,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林远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这块金牌,自然是假的。前几日逃亡路上,他顺手从一个地痞身上摸来的,当时只觉得这金牌做工精细,或许能值几个钱,谁曾想今日竟成了救命稻草。 壮汉接过金牌,仔细端详,入手沉甸甸的,纹路也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确像是皇家之物。他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也不敢轻易断定真假。 「你既是当今天子派来的密使,可知我卧虎山好汉,皆是忠义之士?」壮汉将金牌拍在桌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林远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金牌暂时唬住了他。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那是自然!卧虎山各位英雄的名声,在下早有耳闻。此次前来,正是奉天子之命,为各位英雄指一条明路!」 「哦?什么明路?」 壮汉来了兴趣,示意林远继续说下去。 「如今黄巾乱世,天下大乱,正是英雄建功立业之时!天子仁慈,不愿看到卧虎山的英雄们埋没于此,特命在下前来招安,只要各位英雄愿意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天子定当不吝封赏!」林远说得慷慨激昂,仿佛他真的是为这些山贼着想一般。 壮汉听完,陷入了沉思。他虽是一介草莽,但也并非没有脑子。如今黄巾势大,朝廷腐败,谁输谁赢尚未可知。若是投靠了朝廷,将来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岂不是成了乱臣贼子? 「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们若是投了朝廷,那之前的事……」 壮汉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林远自然明白他的顾虑,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壮士放心!天子仁慈,只要各位真心悔改,过往之事,既往不咎!不仅如此,天子还承诺,只要各位立下功劳,便可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林远这番话说得天花乱坠,听得周仓在一旁都忍不住暗自咋舌。他偷偷地打量着林远,心中暗道:这小子,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壮汉被林远这番话说得心动了,他看了看手中的金牌,又看了看林远,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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