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车开出去，你不走，他们就得那么一直站着，你快把他们吓死了。”阮青屿说的是古城酒店的高管们，他们现在又在大堂外站成一排，正微笑着目送路虎离开。</p>
“快走。”</p>
凌泽听到催促，又瞄了副驾驶一眼，阮青屿眉头微皱的表情，和大学时催自己快点踩一模一样。</p>
车子按着阮青屿的意思飞般地往前开去，只不过，凌泽这回踩的是油门，不是自行车脚踏。他在主干道旁，随意找个暗处地方停靠，按下车灯双闪键，警示灯哒哒响着。</p>
凌泽偏头看向阮青屿，在昏暗的路灯下等他开口。</p>
“凌泽，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阮青屿把问题抛给凌泽。</p>
凌泽张张口，没说话，倒不是猜不透阮青屿在想什么，而是发现他说话的风格与以前大相径庭。</p>
换作是大学时，阮青屿定是一股脑儿把问题都倒出来，逼着自己逐条回答；而现在他问话犀利，带着套话的话术。</p>
“你想要问太多，给个先后顺序。”凌泽不动声色地把问题推回去。</p>
阮青屿瞪了凌泽一眼，明显对面的人段位比自己高一截，他索性把话摊开：</p>
“先说说阮教授的白雪姬吧，你喝着我买回家的茅台，还编排我是什么意思？”</p>
凌泽愣怔了下，他以为阮青屿会先问自己为什么在香格里拉，或者怎么知道他的目的地是新开业的S酒店。</p>
结果阮青屿却在质问自己为什么吃里扒外；就算当了阮工，他还是六年前那副对自己肆无忌惮的样子。</p>
“你把白雪姬都快涂成乌鸦姬了，还好意思问？”</p>
“说的不是这件事。”</p>
“那我还编排你什么？”凌泽不解。</p>
“你和吴老师说，说我老打听你儿子，现在她安排我去相亲，要抱孙子。”阮青屿说。</p>
凌泽正色道：“你确实一路没完没了的问啊。”</p>
当时，凌泽已经和吴老师解释过，那不是儿子是侄子；可是吴老师一心发愁阮家母胎单身的国宝儿子，根本没在意，也没和阮青屿多说。</p>
“我那是偶尔犯糊涂，吴老师有和你解释了吧。”阮青屿不太高兴，多问几句儿子罢了，当后爸的人也没比自己母胎单身高贵多少；何况自己是因为脑部受点小伤，不然也不会揪着反复问。</p>
“不能这样消遣人的，我也不想糊涂。但是车祸后总要有个恢复期，应该可以慢慢好的。”</p>
阮青屿板着脸说话。</p>
“我，很抱歉。”凌泽认真道，他看向阮青屿，手微微抬起，又放下。其实自己想说的是，糊涂没有关系，恢复不了也没有关系，我可以一直陪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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