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服，余霁是花了大价钱订做的吧。”</p>
灵均用指尖小心地抚过婚服的每一寸布料。虽然眼睛不能视物，但只要摸到那流水一样柔软顺滑、仿佛能随时从指尖滑落的触感，便知道这婚服有多么价值连城了。</p>
“我们在北域的家才建起不久，往后需要钱的地方或许还有很多，余霁不必为了我……”</p>
宁正则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那张合的唇上，阻止灵均继续往下说。</p>
他算是知道灵均为何那样懂事了，连一根粗糙的桃木簪都像宝贝一样爱惜。估计是楚余霁这厮实在穷，连自己夫人都养不起，还得让对方反过来操心两人的生计。</p>
操心久了，也便成为习惯了。</p>
“灵灵不必在意这些，只要安心做我的新娘便好。在我看来，灵灵值得一切美好的东西。这些俗物能成为灵灵喜服上的装饰，反倒是它们的福气。”</p>
“你怎突然这样油嘴滑舌。”</p>
灵均耳根红透、声音微糯，虽是嫌弃的话，被他这样一说，却是说不出的娇，让宁正则的心像是被一根羽毛撩拨着一样。</p>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宁正则说道，“若是灵灵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提前换上这身婚服给我欣赏欣赏如何？正好试试合不合身。”</p>
最后一句话倒是有道理。灵均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p>
只是他现在看不见，并不知道这殿里有没有可供换衣服的地方，只得咬了咬唇，轻声说道，“那你先背过身去。”</p>
“灵灵不信我？我可是正人君子。若是真的想看，那也是担心灵灵看不见，穿衣服有困难。”宁正则故作委屈，“好吧，既然灵灵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看了。”</p>
嘴上这么说着，他却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p>
灵均也知晓自己看不见，这事只能靠宁正则的自觉。只能顶着一张烧红的脸，慢慢将身上的白衣褪下。</p>
修长的脖颈、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随着缓缓下落的白衣的显露出来。</p>
宁正则当然见过这些，甚至还用手抚摸过，并且在上面落下密密的吻。</p>
但他何曾见过灵均主动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样子……</p>
灵均能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紧紧粘在自己身上。这殿中只有两人，一想便知道是谁。</p>
他赶紧背过身，却感到那道视线并没有放弃，转而牢牢黏在他背上，甚至在一寸一寸往下移动。</p>
……好过分。</p>
他将衣桁上的喜服取下，像披披风一样匆忙盖住背部，挡住那道灼热的视线。而后才松了一口气，一点一点地打理起身上的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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