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不再说话。</p>
“李沐，你脾气实在太大了点，你看老三吓得，”席单慈爱地说，“不就是个小服务生嘛，老三不高兴，杀了就是了。”</p>
杀？席单说出杀这个字轻易地就像路上看到个小小石头踢走一样轻易。</p>
在场投来眼光的所有人，眼光都是平淡的甚至带着看好戏的眼神，似乎席单指出路边的小石子，下一秒能把这粒小石子踢飞然后旋转跳跃炸成烟花。</p>
没人说话，甚至有人迎合道，“丢出去吧，长成这样，看着败人心情。”</p>
诸程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害怕吗？算不上，还没有田东把匕首戳进她脸里面让她感到害怕，她只是在想，自己是直接反击快一点，还是等一下，从哪扇窗跳出去快一点。</p>
“老三，动手啊。”席单又催促。</p>
老三被李沐眼神一瞪，缩到李沐身后。</p>
“李沐，老三不是你儿子，少管点吧。”</p>
“算了，别杀人了，”一直沉默的万斯温竟然开口劝慰，“她又没做什么。”</p>
席单脸上的笑容险些绷不住。突然窗外一个人影一闪，席单立马反应过来，手一挥，玻璃上立马出现一个人手将窗外那人拽进来。</p>
诸程原本就在窗边，按照人设，诸程不能动，于是诸程只能眼睁睁看着玻璃手将窗外那人拽进来，然后狠狠砸在地上，摔在自己脚边。</p>
那人竟是王五，消失一天不知道什么机缘，最后又回到这里。</p>
席单感叹一句：“老二，你来吧。”</p>
王五可能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正欲站起身却又重重倒下。</p>
一柄快刀穿过王五的心脏，抽出来又狠狠插进去，然后回到老二手上。</p>
“三当家，你看我，学得快不快，”老二将刀上的血随意抹在自己的袖子上，向周围的人炫耀。</p>
没有在意还跪在地上的王五还来不及闭上眼睛，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靠在僵硬在一边的诸程腿上。</p>
诸程不敢有任何动作，发生的时间太短了，她甚至能感到自己身上沾了王五的血，可是她不敢擦。她自己才逃脱险境。</p>
这一小插曲实在太小了，很快众人将这件事情遗忘，继续欢乐地说起话。</p>
朱飞避过众人视线，轻松地将王五尸体拖走，离开的时候，其他服务员再次统一地回到茶水间，诸程也僵硬地进入茶水间。</p>
她的手脚冰冷，被王五靠过的地方发麻，像是一直有虫子在爬一样。</p>
可是她不敢动，因为朱飞回来了，一直在茶水间附近巡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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