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胡车在胡宅的日子就快一年了。重阳节的前三天,两个官差来到胡宅。见到胡老爷,出示了一份公文,上面印有州府和县府的印章。公文内容大概是说经过调查,贵公子(小姐)某某某天资过人,特地吸纳进特殊机构培养,学成以后必能光宗耀祖。请家长务必于三天后午时之前送到某处,另有奖赏。若有延误后果自负。
公文内容说的比较笼统,但是公差是真的,印章也是真的。普通人看了也不敢质疑。就算请教送来公文的差人,他们也不肯细说,只说是好事,有奖赏。当然了,像胡老爷这种预先已经对内幕有所了解的,自然早有心理准备。
胡管家马上去学堂,跟教书先生说了个理由,就把胡车接了回来,路上把情况跟他说明。胡车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不过心里各种情绪都有,感受比较复杂。
当天又让胡车去看望老瞎子,并跟他说明情况。这事早在老瞎子意料之中。他拿出三张黄符,跟胡车说:“万一遇到猛兽或者其他危险的东西时,可以朝它扔一张,虽说这些符威力很小,难以重伤或者击毙它们,但是可以吓唬一下它们,为自己逃命争取片刻时间。譬如猛兽没有敌意时,你朝它们扔这个还会激怒它们,那就弄巧成拙了,所以你自己得见机行事。”
胡车是不懂就问:“老爷子,感谢您的关照。不过这个符看起来轻飘飘的,我又没内功或者法力,怎么扔?难道就伸手往它们身上贴吗?”
“哈哈哈哈,你这娃挺实在,不懂就问很好。这个你可以绑上石头或者木棍什么的扔嘛。脑子不能太死板,也别乱耍小聪明。”
老瞎子又说:“以前也跟你说过,你这次过去,无论是路上还是到了目的地以后,都可能遇到一些风险。你要小心在意。尽量向前辈乃至同辈学习,学习他们的优点。尽量不要得罪人,尽量避免树敌。”
老瞎子一通交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让他孙女把一个小葫芦拿给胡车。没等胡车发问,老瞎子就说:“这一小葫芦是前两年别人送给我的酒,高度酒太烈了,没舍得喝,便宜你小娃了。”
胡车自然感动,不过还是说:“老爷子,这高度酒我也怕喝,喝醉了岂不误事?不如您老留着自己享用。”
老瞎子笑着说:“你娃傻呀,不知道少喝点吗?你这次远行,难免会遇到困难,当你内心恐惧的时候,到时来两口,常言道“酒壮怂人胆”嘛。”说完又爽朗大笑。
老瞎子能想到的都叮嘱完了,胡车鞠躬谢恩,告辞而去。
当天晚上,胡家晚饭特地加菜。让其他仆人伙计吃得高高兴兴,虽然他们不明白个中缘由。胡夫人亲自动手给胡车准备了个大包裹,里面有新衣服旧衣服,还有一双新鞋,以及一些干粮。另外还有一小袋散碎银子和铜钱。
胡安贵大约也知道胡车这次一去可能难以再见,也大约知道胡车这次是替自己去的。眼睛红红的,忍着没哭。老镖师给了他俩每人三支飞镖,胡安贵把自己的那三支送给胡车。胡车也没推辞,他笑着告诉胡安贵别觉得有啥亏欠的,这次对他也算是一条出路,至少做乞丐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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