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四邻、街上的闲汉、乞丐都一哄而上去抢着捡。又那伶俐的,不挤着抢,反而冲管事作揖说些恭喜的话。管事便笑着抓一把直直朝他扔去。那人用衣衫兜了,可不比挤在地上跟人抢更强些。</p>
市井间的热闹喜庆,多是如此。</p>
殷府深处的一间小院里,阳光切着院墙上的黛瓦斜洒进来,分割了明暗。</p>
院角的影子里,蹲着一个少女和一个女童,说起话来声音清脆。</p>
“手轻点,别伤了根须。”殷莳抱着膝盖托着腮,指点新进的小丫头将一株带着苞球的花移栽进院角的泥土里。</p>
云鹃嫁了,葵儿提成大丫头,下面的粗使小丫头跟着提,又新进了一个更小的丫头做粗使洒扫的活计。</p>
这就得从头教。</p>
没关系,跟小小女孩相处,教她们一些东西,这个过程安谧又治愈,殷莳是很喜欢的。</p>
这种生活,当她在另一个时空生活的时候,被称作“我梦想中的养老”。</p>
小丫头抬头看看墙头,道:“姑娘,这位置不好,每日只晒得片刻就晒不着了。”</p>
“片刻就够了,这花喜阴,不能多晒。”殷莳解释,又嘱咐,“记得多浇点水。喜阴喜潮,不耐旱的。”</p>
“姑娘懂得真多。我晓得了。姑娘进去歇吧,我已经学会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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