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意外

蒋莹缓缓抬起头，眼底却没有了方才的倔强，狠狠咬着牙嗫嚅着道：“臣女……服气。” “大点声，本宫听不清楚啊。” 蒋莹咬了咬嘴唇，任由眼泪砸落在手背上，闭着眼睛大声道：“臣女心悦诚服，谢殿下教导。” 永乐勾起唇角，笑意戏谑的对宁昌侯夫人道：“严师出高徒，宁昌侯夫人日后可要严加管教子女才是，免得再弄出什么花下埋骨的丑闻来。” 宁昌侯夫人额上渗了一层汗珠，连连应是，忙不迭的带着蒋莹离开。 容锦若有所思的看向顾青鸢，对方却只老老实实的垂首而立，看似与旁边的婢女没有任何不同。 但他却清楚知道，这只小兔子是会咬人的，而且格外记仇。 永乐发了一通脾气后，众人噤若寒蝉，她却笑着道：“一点小插曲而已，众位莫要在意，咱们继续喝酒赏花。” 众人都配合的举起酒盏，面上都咧嘴笑着，心里却不免有些忐忑，生怕这怒火会牵连自身。 场面一时静默了下来，没有贵女敢再上前表演。 永乐见状不由蹙起了眉，心里更加厌烦起蒋莹来，好好的场子都这么冷了下来。 “殿下，臣女会些雕虫小技，倒是愿意博您一乐。”苏晚晚笑盈盈的站起身，全然不顾悄悄拉拽她的苏夫人。 顾青鸢微微弯起了唇角，时隔多年晚晚还是那般跳脱的性子。 永乐虽脾气不甚和善，但也不会无故为难人，见有人愿意站出来自是高兴的，“本宫看你倒是眼生。” 苏晚晚大大方方的道：“臣女苏晚晚，家父时任户部尚书。” “原来是刚从江南归来的苏尚书的爱女。”永乐轻轻颔首，难怪身上有种京城贵女罕见的灵动。 “你要表演些什么？弹琴还是跳舞，本宫都可让乐师配合你。” 苏晚晚灿然一笑，走上前后拱手行了一礼，而下一瞬原本空荡荡的手里便多了一支牡丹花，“殿下国色天香便如这牡丹一般，臣女献丑了。” 永乐看得一愣，没想到苏晚晚竟变了个戏法。 苏夫人无奈扶额，一副没脸看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永乐细细端详着牡丹花，想不明白这么大的牡丹花先前被藏在了哪里。 苏晚晚却神秘兮兮的笑道：“殿下，戏法这种东西知道玄机就不好玩了，您只管享受当下的惊喜就好了。” “晚晚！”苏夫人连忙开口斥责，忙向永乐请罪。 永乐却笑着摆摆手，“你这话说得不错，享受当下就好，凡事没必要执着于真相。苏小姐年纪虽小，却着实是个妙人。” “殿下谬赞，小女欠缺规矩，臣妇回去后定好生管教。” 永乐命人赏了花，又额外赏了她一对上好的羊脂白玉镯，不禁看得人眼热，早知如此她们也上来展示才艺了。 容誉见气氛又热络起来，趁热打铁的道：“姑母，其实我今日也准备了些新鲜玩意儿。” 容誉一声令下，便有人带着民间的杂耍团走了过来。 永乐喜欢稀奇热闹的东西，容誉便投其所好。 毕竟这姑母在父皇心中地位颇重，若能得她偏好对自己以后夺嫡也极有益处。 这些杂耍团使出浑身解数，喷火顶缸胸口碎大石，看得永乐甚是尽兴。 最后是一个西域人表演戏法，他双手覆着一层黑色的幕布，闭着眼睛念了一段听不懂的咒语，才用蹩脚的汉话道：“草民斗胆有请现场最美丽的女子揭开幕布，届时自会有凤凰翱翔于天际。” 永乐虽上了年岁，但毕竟是明昭第一美人，这西域人指的自是永乐。 永乐欣然应允，但公主府中的女官却觉得不妥。 “殿下，不如先让奴婢一试。” 永乐想了想，点头应下。 女官走上前，按照西域人的指示掀开了幕布，结果一只喜鹊竟扑棱着翅膀从西域人手中飞出。 “这个倒有趣。”永乐看得新奇，抚掌赞道。 “殿下，臣女也想试一试。”有个胆大的小姐起身道。 永乐也想看看这个西域人都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是以欣然应允。 西域人也不慌，又念叨了一通听不懂的咒语，这次竟变出了一只黄鹂鸟。 “你竟然还能变出不同品种的鸟儿来。” 西域人神情颇为自得，“这鸟儿会跟随掀开幕布的人而变化，乃是草民的毕生绝技。” 永乐饶有兴致，“那若本宫去掀那幕布，当真会变出凤凰来？你可知欺瞒本宫会是何罪？” 西域人自信满满，“若结果不能让殿下满意，草民自当受罚。” “好！本宫倒要瞧瞧你到底能不能变出凤凰来！” 永乐走下高台，她双手握着幕布，目不转睛盯着西域人手中的动静。 可西域人的眼底却露出一抹锋芒，幕布下的手突然朝着永乐的方向刺去。 所有人都盯着幕布瞧，并没有人注意到西域人的动作。 “殿下小心！”顾青鸢一开始便觉这西域人有些古怪，果见他有所动作，立刻拿起桌上的酒盏朝着西域人砸了过去。 永乐受惊向后跌倒，而西域人见自己暴露，一把扯掉幕布露出了手中锋利的匕首，朝着永乐刺了过去。 “贱妇！去死吧！” 两人相距太近，侍卫婢女根本来不及护驾。 永乐认命的闭上眼睛，可就在这时却突然有人将她护在怀里。 她愕然睁开眼，便望见一个虽然秀丽貌美的少女。 她竟然在保护自己！ 永乐心里生出一抹复杂的情愫，上一个如此护着她的人还是阿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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