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凤被两个巡警带着走出了客厅后,王奇又扫了一眼客厅里的郑家武士还有任东兴,冷声喝道:“全部带走!”
任东兴听了,本能的想要反抗,但还没来得及行动,他后面就扑上来了一个巡警,将他死死压在地上,把手反扭了过去,用铁链铐了起来。其他几个郑家武士也几乎同时被巡警扑倒在地,铐了起来,随后才被巡警推攘着带出了客厅。
一行人很快便被带回了巡警总署,然后被分开关押了起来,又分别进行了提讯,相关的证人也被传讯到了巡警总署,进行了指认,包括那个亲眼见到郑芝凤行凶杀人的巡警。
案子的来龙去脉都很清楚,而且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郑芝凤本人对于杀害王传铭及其家仆王三儿的罪行,也是供认不讳。当然,在郑芝凤眼中,这根本就不是罪行,而且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他做下的事情,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否认的。
只简单的提讯了郑芝凤五次,录了五次口供,又分别提讯了那几个郑家武士,对任东兴这个任家庄园名义上的主人,也进行了两次提讯。
五天之后,王奇就综合了下面巡警提讯交上来的口供以及收集整理出来的一些证据,整理成了一份详细的卷宗,连同所有的证据口供,一起递交给了总理大臣衙门。
陈祖贤接到巡警总署递交上来的卷宗后,第一时间就送到了李文博的办公桌上。
李文博拿起卷宗,仔细认真的翻看了一下,然后又翻看了一下证据材料,这才提笔在卷宗后面批复道:已阅,转上海县正堂据律判决,递交刑部审核。苏松道钦命总理大臣李,崇祯四年八月二十一日。
批复之后,李文博又把卷宗和所有的证据一起递还给陈祖贤,说道:“把这些直接送到上海县正堂,交给刘大人,让巡警总署总长王奇派人押解人犯和相关真人,一起去县衙,协同刘大人一起会审疑犯,审理无误后,依据大明律例如实判决。”
停顿了一下,李文博又说道:“你告诉刘钦文和王奇,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要有任何疑虑。有任何人胆敢求情,或者是阻挠审案,让他们直接跟我说,他们处理不了的我来处理。”
陈祖贤急忙躬身应道:“是,学生这就去办。”
李文博挥了挥手,陈祖贤便退出了李文博的办公室,然后亲自带着卷宗和证据材料,去了巡警总署一趟,将李文博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奇。
之后,王奇就带着机动组的巡警,押解着郑芝凤、任东兴等一干主从犯,从浦东新镇,转移到了上海县衙,连同李文博做了批复的卷宗一起,交给了刘钦文。
案子转到刘钦文手上,刘钦文顿时连死了的心都有了。漳泉郑家的人,是那么好对付的么?总理大臣衙门可以不惧怕郑家,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却不能不怕呀!再说了,你总理大臣衙门要对付郑家,你那就直接审理判决不就行了么,干嘛还要转我刘某人手里啊?
刘钦文连夜召集师爷商量对策。师爷听刘钦文述说了一遍案情经过后,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东翁,这事对你来说,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啊。”
“怎么说?怎么叫做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刘钦文有些奇怪地瞧着师爷说道。
“东翁您想想,总理大臣衙门钦命总理两府十三县之地一切邢讼案狱,下面与东翁平起平坐的就有十三个,总理没有将案子交给其余十二个人,却独独交给了东翁。可见东翁在总理心中的地位,比其余十二个人都要高。”师爷偷眼瞧着刘钦文低声说道。
刘钦文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说下去。”
“是是是。东翁您想想,您这事要是办好了,在总理那里,必定大大的露一回脸,总理对东翁也必定更加的看重,说不定转眼间,东翁您高升的机会就来了呢。”
刘钦文楞了一下,瞧着师爷说道:“可是,犯事的可是漳泉郑家的老四!”总理可以不怕漳泉郑家,他刘钦文却不得不忌惮一二。
“那又怎样?郑四当街行凶杀人,证据确凿,凶犯也已经供认不讳,东翁只需要按照大明律例宣判即可,谁也挑不出东翁您的刺来。不仅如此,东翁若是据实层层上报,案子交到中枢、送到皇上那儿,东翁也必定少不了一个‘不畏权贵’的评语。”停顿了一下,师爷又反问道:“东翁,您说呢?”
又停顿了一下,师爷又加了一句:“更何况,即便漳泉郑家要怪罪,也怪罪不到东翁您的头上来,上面不还有总理大臣衙门顶着的么?东翁您也只是奉了总理大臣的命令做事罢了。”
刘钦文想了想,咬牙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行,这事本官办了!”
放告之日,刘钦文正式升堂审理郑芝凤当街行凶杀人,致使徽商王传铭及其仆人王三儿两人死亡一案。
没有过多的废话,提审郑芝凤及相关证人之后,将案情从头到尾再次捋顺了一下,刘钦文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嫌犯郑芝凤,本官刚才所言,你可认罪?”
虽然已经被巡警总署关押了五天,转移到上海县衙的大牢里又是五六天了,但巡警总署和县衙自始至终都没对郑芝凤用过刑,因此,郑芝凤虽然带着手铐脚镣,但是看起来精神头还是不错的。
而这一切,郑芝凤都归之为他身后的漳泉郑家的功劳,以为苏松道钦命总理大臣衙门也并不敢真把他和他背后的郑家怎么样。
听到刘钦文的话后,郑芝凤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说道:“没错,是爷做下的,爷一人这事一人当,爷没什么好否认的,你也甭问东问西的了,这些问题爷都回答很多遍了,你也没必要再在这浪费时间了吧?”
“好,郑四公子果然是爽快人。”刘钦文咧嘴冷笑了一声,扭头对师爷说道:“师爷,给郑四公子签字画押。”
师爷躬身应了一声:“是。”将口供文书转交给身后的衙役,衙役拿着口供走到了郑芝凤身边,连同笔墨纸砚一起,递给了郑芝凤。
郑芝凤冷笑了一声,抓起毛笔,在口供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伸手在砚台里按了一下,一巴掌按在口供上面,冷声说道:“这样行了吧?要没什么事,爷回房间休息去了,中午记得给爷送一只烤鹅来,爷很久没吃烤鹅了,怪想得很!”说着,郑芝凤转身便要走。
“郑四公子稍候,听本官当堂宣判!”刘钦文大声叫道。
“宣判?”郑芝凤楞了一下,转过身来,盯着刘钦文,冷声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敢判爷?好,爷就在这等着,看你还敢把爷怎么判!”
衙役拿着郑芝凤签字画押了的口供,走到刘钦文的公案面前,躬身将口供文书递了上去,刘钦文接过口供文书,瞄了一眼郑芝凤签字画押的地方,抓起惊堂木,猛地落下,大声说道:“关于闽人郑芝凤当街行凶,杀害徽商王传铭及其仆从王三儿一案,本官正式宣判!”
停顿了一下,刘钦文再次大声说道:“闽人郑芝凤,闽省漳泉人氏,现年一十又九,于崇祯四年八月十五日午后,因口角与徽人王传铭发生争执,之后,郑芝凤当街行凶,以利刃残杀王传铭及其仆人王三儿。”
“此事为证人许仲武等人亲眼所见,证据确凿,凶犯郑芝凤亦供认不讳,当堂认罪,签字画押。”说着,刘钦文猛地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故,本官依据大明律例,判决如下:凶犯郑芝凤斩立决,并报府道两衙批准,刑部复核!案结!”惊堂木再次猛地拍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顿时好像大锤一样,打在了郑芝凤的胸口上。
郑芝凤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刘钦文,你敢判我?我可是漳泉郑家老四,你敢判我?”
刘钦文瞧也没多瞧郑芝凤一眼,冷声喝道:“带下去,关进死牢之中,严密看押起来,防止凶犯畏罪自杀!”
两个衙役上前抓住郑芝凤身上的手铐脚镣,将郑芝凤像是拖疯狗一样拖出了县衙正堂。被拖出去时,郑芝凤还在大吼大叫道:“姓刘的,你也四爷等着,要不了多久,四爷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算账的!”
这样叫着还不解恨,郑芝凤又大吼大叫道:“姓李的,你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总理大臣,我郑家就会怕了你了,你若杀老子,我大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姓李的,你给老子等着,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郑四将军,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这事能怪咱们总理吗?你当街行凶杀人,证据确凿,而且你也已经签字画押,你能怪得了谁?你可别忘了,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拉着郑芝凤的一个衙役冷笑了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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