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p>
江知予直觉不能让孟桃说话，否则就真的完了，但他才刚开口，就被陶景妍厉声打断。</p>
“你闭嘴，我没让你说话。”</p>
她近乎自虐般要听见一个答案，即便那个答案会让她遍体鳞伤。</p>
和孟桃对视的瞬间，她看见对方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带着挑衅的目光，就这么不遮不拦地落在她身上，好像笃定了她会输。</p>
接着，她就听见了孟桃的声音：“我是孟桃，和知予确实是大学同学。”</p>
她稍稍侧头，迎上江知予警告的视线，沉默两秒，一字一句道：“他追过我两年，后来我选择出国留学。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他了，现在也是。”</p>
“我去年回来，进了聚昇，因为想离他近一点，想和他一起工作……”</p>
“闭嘴！”她还想说什么，被江知予喝住，乖乖闭了嘴。</p>
不过，光是这几句话已经足够了，她已经赢了对面那个冒牌货。</p>
因为她每说一句，陶景妍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已经白得像纸片，不见半点血色。</p>
那双通红的眼眶和湿漉漉的黑眼珠，是她脸上唯一的浓墨重彩。</p>
陶景妍怔怔看着江知予，轻声问：“她说的是真的吗？”</p>
“陶陶，别乱想，你听我说……”</p>
他想去拉陶景妍，对方却猛地退开一步，躲过他的触碰。</p>
两人对视着，江知予发现陶景妍的表情在一寸一寸崩坏。</p>
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无法遏制的心慌。就像他正踩在冰面上，脚底是冰冷刺骨的海水。</p>
他踩着的这块冰就快要塌了，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p>
他看见对面女孩毫无血色的唇颤抖着，声音沙哑干涩，却依旧逼着自己说出口：“所以，你叫的从来不是我……”</p>
江知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但陶景妍也不需要他回答，从昨天晚上，到今天踏进这间办公室前，她一直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平白制造误会。</p>
很多事情都没有说清楚，不能妄下定论，不能随意猜忌，要相信江知予。</p>
可现在，事实就站在她面前，比一千句一万句解释的话都要来得真实。</p>
它明明白白告诉她——你只是一个替身。</p>
她一直克制的思绪终于疯长，像无数缕泛着光的莹白丝线，穿针引线般，将现在和过去尽数相连，让她可以看清记忆中的每一个碎片，每一个节点，每一个她曾那么心动的时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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