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彩兰还有应答,但渐渐变没了声音,眼睛也闭上了。
“郎中来啦,大家让开。”春花家孩子出了事,不一会便传遍了整个村子,村民们纷纷上门安慰,房里、屋外全是满满当当的人,大家见四奶奶领着老郎中来了,便让出了一条路。
等来到炕前,老郎中放下行医箱,变解开了包着脖子的衣服,发现里面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差一点就伤着气管了。随后,老人撸起彩兰的衣服袖子,准备摸摸彩兰的脉搏。
“这孩子断气了?”老郎中一摸脉搏,就感觉跳动已经停了,在心里有些疑问。等他扒开老人的眼皮,看见孩子的瞳孔放大,便怔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春花此时心都到嗓子眼了,忙问“大夫,孩子怎么样了?”
“彩兰妈,孩子已经走了,准备后事吧。”郎中用低沉缓慢的声音说。
“这怎么可能?彩兰,快睁眼看看妈妈!”春花一下子扑在彩兰身上,哭了起来。
有几名妇女上前去安慰春花,劝她想开,另一些村民则从屋里退了出去,聚集到了院子里。四奶奶找村长简单交流几句后,村民便站在人群中央,对大家说,“现在开山和他闺女已经被黄皮子害死了,这不单单是一家人的事情,在和我们整个村子叫板。如果我们再不做点什么,下个遭殃的可能就是我们!”
“村长说得对!”
“我们跟黄皮子有不共戴天的仇!”
“我们再不能坐以待毙了!”
……
人群中不断有义愤填膺的声音发出。
“大家先别说话,具体怎么做,听四奶奶吩咐。”村长张开双手向下压了压说。
“我现在的心情是和大家一样的,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首先要做的就是守好今晚大家的安全。”四奶奶说,今晚不仅打死一只黄皮子,更是扰了众多皮子拜月,耽误了它们成仙的机会,这比任何仇都深。
“今晚每家每户的成年男人,都不能睡,必须在院子外面守着,发现黄皮子就将它们打死,不要丝毫手下留情。”四奶奶接着又说,并叮嘱大家守夜的时候要喝上一碗雄黄酒,带上一根打狗棒。
皓月当空,村子里静的吓人。每家每户门外都站着一个大汉,来回踱着步子,时刻盯着自家的情况,生怕出现一点纰漏。虽然大家都离得比较近,但谁都没有说话,这就让漫漫长夜很难熬。
头半夜,所有人都精神百倍,到了后半夜后,不少人眼皮就有些耷拉了,大家还都是让自己强撑着。
快天亮的时候,一点黄鼠狼的影子都没见到,大家觉得没有必要那么认真了,偷偷打起盹来。
只是,太阳早都爬出来了,为什么村里的公鸡都不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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