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艳宫的弟子陆续做完任务回来，他们的功德点自己只留了一成，两成在尤菀桑那，剩下七成都进了清锋的腰包里，数目足有三万多。</p>
清锋吃过晚饭，去尤菀桑那要回牌子。他去功德堂换了一张万经阁的门符，又去食堂要了两坛酒。</p>
清锋提着酒慢慢地走在秀女峰的阶梯上，玉婵宗的天气很奇怪，无论傍晚积了多厚的霞，到了晚上总是晴朗无比，星月交辉。</p>
清锋踏进万经阁五十步的距离，一道动听的声音传来。</p>
“你来了。”</p>
“我来了。”</p>
“我就知道你会来。”</p>
“你当然知道我会来，”清锋道，“你还知道我不会骗你。”</p>
万经阁的门打开，清锋提酒而入。</p>
许风情没有披着她那件薄薄的朱纱，而是换了一身白衣，隐私的部位被遮住，妩媚风情变成了温婉淑秀。</p>
两人在玉台上对坐，清锋打开了两坛酒。</p>
“你要用杯子还是用碗？”清锋问道。</p>
“杯子吧，”许风情道，“我有好久没有饮过酒，恐怕喝不了多少便醉了。”</p>
许风情挑了挑眉头，又坏笑道：“你可不许趁我喝醉，做一些对不起你师姐的事。”</p>
清锋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两只摞在一起的碗，拿出一只递给许风情。</p>
“其实我没有杯子。”</p>
“那你还问？”</p>
“我没有让你选择，而是想要听你回答。”</p>
许风情“扑哧”一笑，抬起胳膊，用食指弹了弹清锋的额头。</p>
两人相对盘坐，身前是两只碗。</p>
“哗啦啦”的声音伴着香气流入碗中，白沫散尽，许风情本就红润的脸蛋更加红了。</p>
酒未入喉，人却似醉。</p>
二人的酒碗相碰，喉咙各自动了三下，一碗酒直接下肚。</p>
“看来你是想灌醉我？”许风情撩了撩头发。</p>
清锋笑了笑，道：“看来你的酒量并非你说的那样。”</p>
“你也不想想我活了多大岁数，”许风情得意道，“我喝酒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还没出生呢。”</p>
清锋将两人的碗满上，忽然问道：“玉冰清的酒量也像你一样吗？你们两个是师姐妹，总该差不了多少。”</p>
许风情被清锋问得愣住，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那个人。</p>
许风情不待清锋举杯，自己举起碗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她喝得很快，一些酒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钻进领口里。</p>
她放下碗，用手背抹了抹嘴，眼中感情复杂，道：“她从不喝酒，她既不像人，也不像修士，她比传说中的神还要孤傲。神至少还会让凡人供奉自己，为自己建庙立像，而她却孤僻得很，别人哪怕不小心碰她一下，动一下她的东西，她都会杀了对方。”</p>
清锋也看不全许风情复杂的眼神，只有其中的恨意他能确定。</p>
“这里太闷，我们出去喝。”清锋拎起两坛酒，许风情拾起两只碗。</p>
清锋又道：“碗不要了。”</p>
许风情将碗放下，眼中又多了笑意。</p>
两人坐在万经阁的檐上，头顶是月和星。</p>
清锋拎起酒坛，举到自己身前，许风情同样。</p>
沉闷的碰撞声一响，两人的喉咙各自动了五下。</p>
举杯是邀明月，举坛是敬眼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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