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岚心不在焉地简单打了个招呼,满脑子想的全是陆悦扬。
点完菜,周寒终于到了,点头落座。
“哥你来啦。”白雁岚看周寒坐在了自己身边,正对着梁绪和安音璇两人。
“我来正式介绍一下,这是安音璇,还有他弟弟安鋆。”梁绪想了半天怎么说安音璇的关系,说是男朋友吧,安鋆怕是要暴躁,说是朋友吧,又对周寒没什么杀伤力,只得什么前缀都不加了,反而让人有联想的空间。
周寒从容地喝了口茶,说道:“我和音璇合作过,刚刚在房间里打过招呼了。弟弟也曾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说起来都是熟人。”
梁绪眯起眼睛,故意把手搭在了安音璇的椅背上,说道:“你们在别墅碰上了,怎么没一起过来?”
“我处理点公事,晚了片刻。”周寒答道。
白雁岚用毛巾擦了擦手,对他哥说:“我们碰上楚千云了,他说晚上秦映川也来,叫你一起聚聚。”
周寒点头道:“嗯,他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旁边王小易说道:“诶,你说他们还挺闲,大过节的不陪家里人,来这嘚瑟。”
白雁岚想了想,说道:“楚叔叔和华映的秦总好像家人都在a国,其他人……”
“要是家庭和睦,能让自己亲人干传媒吗,猝死率仅次于金融行业排名第二。”梁绪捉住了安音璇放在桌上的手,吻了一下,说道:“音璇就老担心我过劳,总说让我别那么拼。”
我没有,安音璇想。
在座的这几人,除了干金融的,就是干传媒的,全是高危职业。
周寒从容道:“过劳说明还有事干,干不下去的时候就该愁了。”
怎么听着那么像句威胁?梁绪又一想,本身与周寒也没有生意往来,有什么好心虚的,真是奇了怪了。
“我不愁,要真干不下去了就有大把时间跟音璇出去玩玩了。”梁绪冲他挤了挤眼睛。
“嗯,那就看看。”周寒眼皮都没抬,说道。
看什么看啊,总觉得这厮话里有话,梁绪蹙眉刚想问,就听安鋆在一边冷冷道:“我哥没你那么闲。”
“……”梁少不爽,却又不敢怼。
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王小易坐在一旁,打圆场道:“菜上来了,趁热吃,这个花胶炖得特别好,食材都是从bc省空运过来的,快尝尝。”
席间梁绪一个劲儿地给安音璇夹菜,他哭笑不得。梁绪跟周寒就像两只斗鸡一样,不斗得你死我活就绝不罢休,特别无聊,如果可以,两个人最好都滚得远远的。当然他不会说出来,也不会表现出来。
王小易全程跟周寒聊生意,钻钱眼儿里出不来了,什么共享衣服共享裤子共享洗发水共享卫生纸一通天马行空地聊,小周总听得直捂着嘴打哈欠,也是碰上对手了。
白雁岚则是一直脑内模拟待会儿见到陆悦扬的情景,怎么搭话才不尴尬,怎么能愉快地聊天。夹了一只基围虾都没剥皮,直接嚼嚼咽了。梁绪忙里偷闲看他一眼,都觉得嗓子疼。
只有安鋆专注吃饭,面前的虾壳蟹壳骨头在盘子里堆了一座小山,这还是服务生换过一次骨碟的结果。只是脸黑得要命,像是把情绪都化为了食量。
一顿饭,各怀心思,食之无味。
到了晚上八点多,被邀请来的宾客们都来到了布置好的大多功能厅,里面灯光效果打出朵朵祥云,一看就是中国风主题。这个厅位于前台接待楼的三层,也就是顶层,接待楼全部为木质结构,多功能厅连接的是一个偌大的平台,供夏天户外用餐使用。
厅里几个大型卡座上留了“楚千云预留”和“秦映川预留”的字样,原本应该被dj占据的舞台,现在变成了大型投影设备,应该是一会儿放春晚用的。
几个服务生穿着中式唐装,举着托盘穿梭其间,为宾客们提供香槟。
安音璇被梁绪拉着坐在卡座一角——当然,安鋆这个一千瓦大灯泡是必不可少的,梁绪恐怕一晚上都摆脱不了了。
“喝点什么?”梁绪凑到安音璇耳边问,突然感觉安鋆的目光刺过来,又补充道:“我怕他听不清。”
“一定要喝酒吗?”安音璇问道。
梁绪对安音璇的酒量略知一二,便道:“这点量你不跟喝水差不多么。”
安音璇要了杯香槟,又给安鋆要了杯橙汁,弟弟不满道:“我成年了!”
他理所当然:“高中毕业我就不管你。”
远远地看见门口进来几个人,灯光昏暗实在看不清楚,那几个人坐在了旁边的卡座,其中一个穿着中式唐装的中年男人过来,一下就找到了周寒,又握手又拍肩膀,看似很是熟络。周寒和白雁岚就被半推半就地带去了旁边的卡座。
过了会儿王小易跟梁绪耳语了几句,梁绪跟他说去打个招呼,于是也到了楚千云那边。
白雁岚现在是又高兴又焦虑,因为陆悦扬就在他旁边,刚刚楚千云亲自把周寒拉了过来,他也捎带着沾了光。
“小周总,咱们可是好久不见啊!”楚千云要了一瓶玫瑰香槟给周寒倒上。
“家父说起上次在香江马会见您,我本来也是要去的,但公司忽然有个紧急事情要处理,就没有到场,太遗憾了。”周寒那天没到完全是前一天晚上被安音璇灌多了,第二天没起来。
“不遗憾,咱们这不是见上了吗!”楚千云说道:“寒晟资本的融资方案我已经看过了,咱们年后得好好聊聊。”
周寒看着老狐狸的嘴脸,心道要不是查了一下动向,还不知道你背地里勾搭上了极乐盛,表面上还想拖着我。他不信周江临不知道,他爸信奉买卖不成仁义在,他可不吃这一套。
“好啊,我等您。”等是不会等的,肯定要先发制人。
商务寒暄几句,节目就开始播出了,这种夜店环境大家聚众看春晚也是很格格不入了,但在座的各位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开始也就十分钟左右,场内就来了另一位贵客,华映的老板——秦映川。
秦映川算是青年企业家的代表人物了,29岁的年龄就拥有了一家上市公司,虽然总说娱乐行业三足鼎立,但华映的规模要比极乐盛和星云都大很多,尤其是星云还没有打包上市,楚千云提起这事就心塞,所以才四处寻求合作。
华映的秦总不光有钱还有颜,不是明星胜似明星,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也是娱乐板块素材的领军人物,在场常年霸占头条的,除了陆悦扬就是秦映川了。
今天秦映川扮相很休闲,戴了顶棒球帽和一副墨镜,显得很低调——只是显得而已,实际上一个一米八六的穿修身运动服的男子,在夜场戴墨镜是很吸引眼球的,何况鼻梁高得直反光。
他一入场就直奔楚千云所在的卡座,摘下墨镜给助理,露出细长凤眼,“楚哥,不好意思,开了个会实在赶不及过来吃晚饭了。”
“大过年还这么忙的我看只有你,”楚千云又一指周寒:“——还有小周总了。你们年轻人体力又好,脑子又好,还努力,我真是比不了啊。”
“周总也过来了,许久不见!”秦映川在白雁岚生日宴上跟周寒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就对这个小周总印象深刻,一是因为出身,二是他条理极为清晰,跟自己是一类人。
“坐,坐。”楚千云招呼众人坐下,边喝酒边看春晚。
酒过三巡,气氛很快就热了起来,大屏幕上放着春晚,每个节目这帮人都花式吐槽,什么这届导演不行,这届舞美太乡土,就知道砸钱,暴发户审美。
轮到正当红的三人女子组合fun上台了,这是她们的第一届春晚,备受关注。
“怎么唱的儿歌啊?”楚千云问肖权。
肖权解释道:“这不是鼓励全民多生孩子少交税么,我们也得响应号召啊,带头把儿童事业操持起来。”
楚千云大笑:“说起来,咱们这群人谁给国家添新丁了啊?我先交代,我去年老来得子,惭愧惭愧。”
大家都道恭喜恭喜,楚千云继续说道:“我大女儿读小学二年级,是不是跟映川儿子一般大?”
秦映川早年在a国留学的时候就有了个儿子,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只不过母亲一直是个谜,大家都猜是10年前巅峰隐退后出国深造的女影星,但那时候秦映川还是个穷小子,理论上来讲是不太可能的。
“是啊,在美国读书呢。”秦映川看似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又道:“刚刚那个镜头是不是刘乐?”
屏幕上正在进行魔术表演,魔术师走下台与观众互动,第一排最显眼的那张圆桌上坐了一个胖子,那是极乐盛的老板刘乐,还在对着镜头笑。
“还真是这老小子。”楚千云说道:“他对春晚情有独钟啊,年年都去现场看。”
“我看他是对人女主播情有独钟。”肖权在旁边调侃道,引来一阵哄笑。
传媒行业有一条从业者都认可的鄙视链:做新闻的瞧不上做电影的,做电影的瞧不上做音乐的,做音乐的瞧不上做广告的,做广告的鼻孔朝天谁都瞧不上。但处于鄙视链最底层的并非做广告的,而是做节目的。
所以无论秦映川、楚千云还有梁绪彼此之间如何博弈,但他们都有个共识,那就是:都看不起刘乐。
当然,看不起归看不起,极乐盛虽然没地位,但有钱,也能让人低头。
在众人的调侃声中,白雁岚偷偷靠近了他的男神。陆悦扬没太加入他们的话题——他在外面是不能乱说话的,怕被拍,怕被录音,更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陆悦扬身上牵扯的利益太多,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就是上亿资本的损失。
陆悦扬很专业,也很有职业操守,一直是微笑不语,不失风度,又不会因为参与其中而埋下隐患。
白雁岚拿着香槟灌了一口,一屁股坐在了男神身边,指着大屏幕鼓起勇气说道:“我还以为会在春晚看见你,结果现在居然能面对面一起看春晚,悦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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