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娴眼底有些乌青,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p>
她先是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玉珀,随后又扫了一眼桑鸾。</p>
“母亲。”桑鸾眼前一亮,弯腰将身前的纸张捧在手心,举至柳文娴面前,“您看,这是鸾儿抄写的一百遍四德。”</p>
柳文娴接过垂眸看了两眼,“这些都是你亲自眷写的?”</p>
“自然。”桑鸾神情十分诚恳,“鸾儿深知惹了母亲生气,这每一笔每一划,在写的时候,都有鸾儿的不安和愧疚。”</p>
她低垂着头,悠悠地叹了口气。</p>
“你们来数一数。”柳文娴将纸张往地上一丢,对着一旁的丫鬟道。</p>
她的话音刚落,伺候在侧的婢女便弯腰一人分了两张,开始数了起来。</p>
桑鸾十分不以为意,嘴角微勾,她就知道这柳文娴不是个好糊弄的。</p>
一炷香后。</p>
“夫人,确实是一百遍。”</p>
柳文娴从进入祠堂后,一直绷着的一张脸,神情柔和了一些,对着旁人挥了挥手。</p>
旋即目光落在了桑鸾身上。</p>
此刻的桑鸾头发有些凌乱,细细看去,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p>
“抬起头来。”柳文娴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p>
桑鸾乖巧抬头,原本绝色的容颜上,染上了一层惨白,眉间隐隐蹙在一起,神情颇为难受,但面上又夹杂着一丝隐忍。</p>
经过一整晚的跪地抄写,她的右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侧。</p>
柳文娴身形一顿,视线陡然停留在了桑鸾的嘴角处。</p>
那里有一丝可疑的液体。</p>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桑鸾连忙吸了吸鼻子,瞬间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顺便不小心将嘴角的位置也一带而过。</p>
“今日晨起没有看见珩之哥哥。”桑鸾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鸾儿心中实在是难受至极,也不知道他昨夜有没有睡好。”</p>
玉珀没忍住嘴角微抽,小姐,您这么说谁会信啊?</p>
柳文娴眸底划过一丝可惜,这孩子虽然是没规矩了些,但心性倒是不坏,时时刻刻都在为珩之,为封家着想。</p>
如此一看,同意桑鸾嫁给珩之,倒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p>
“行了。”柳文娴依旧板着一张脸,“起来吧。”</p>
“是。”桑鸾轻嗯一声,话落,便提着衣摆缓缓起身。</p>
玉珀赶忙伸手去扶。</p>
桑鸾一只腿刚站了起来,又哎呀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又十分不小心的将双膝露了出来。</p>
她迅速反应过来,将衣裳理了理,借着玉珀手腕的力站了起来。</p>
柳文娴一个眼神,便立马有两个丫鬟上前将玉珀一左一右架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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