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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能,因为批准人是第六审判。”</p>
他将资料扔进空间石,对千和陈浩说:“实验室里面应该还有资料,我们分头去搜。重点是找?的制作方法、相关实验记录和解构图。记住不要碰任何器械。一刻钟后在二楼有落地窗的那个拐角见。”</p>
“呃,但是,解构图是什么?”</p>
“……算了,你们找前两样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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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黄的天空被烈日炙烤出血色,龟裂的大地散发出阵阵腥臭,陈浩站在灼人的阳光下,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p>
“草,不会是那个时候……”</p>
他进的那间实验室里面并没有多少文书资料,房间中央是拼在一起的几张桌子,桌上形状各异的玻璃器皿像过山车一样连接在一起,红色的液体在器皿中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一个研究员一边哭喊着“爸爸妈妈对不起”,一边趴伏在桌边作着研究。</p>
陈浩捡起飘散在地上的纸片看了看,发现不过是一些计算时打的草稿,比妈妈写的“再也不打你了”的承诺书还没用。</p>
正当他转身离开准备搜索下一个房间时,那个研究员欢呼了起来:“成功了!我做出来了!王室的秘密武器!”</p>
他好奇地回过头,发现研究员手中拿着的不过是一个烧瓶,烧瓶底部滚着一团汤圆大小的红褐色球体,怎么看都和秘密武器没有什么关系。</p>
“秘密武器?就这?”</p>
研究员瞪大了眼睛,反问道:“就这?!这——这可是?团啊!这小小的一团里凝练了三百具尸体,只要把它放进特质的炮筒里,它就可以毁灭一个国家!”</p>
“这,这东西听着,不太合法吧?”</p>
“秘密武器怎么可能合法!”</p>
“又一项证据,拿来吧你!”他扑过去就要夺走研究员手上的烧瓶,研究员爬上桌子躲避他,桌上的玻璃器皿摔到地上,色调不同的红色液体淌过碎玻璃,交汇在一起。</p>
陈浩也跳上桌子和研究员抢烧瓶,全然没有注意到地上那摊红色液体竟然沸腾了起来,血色的蒸汽袅袅升起,将他们包裹了起来。</p>
下一秒,他就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p>
地平线处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犹疑了片刻,向那个人影迈出了脚步。刚往前一步,眼前的画面猛地一闪,他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再睁眼,他已经回到了实验室。</p>
他的右手捏着烧瓶的颈部,烧瓶的底部沾着一点红褐色的污渍。他刚要用袖子抹掉那点污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p>
那个研究员大半部分的身体已经被红雾侵蚀成了血泥,他低下头只能看见半张还留有惊惧表情的脸。</p>
冷静,不能尖叫,不要剧烈运动,屏住呼吸离开这个房间。</p>
他轻轻爬下桌子,尽力避开了地上的红色液体,以及研究员那些融化后滑下桌子的……身体。</p>
离开实验室的瞬间,陈浩迅速关上厚厚的门,将红色的雾气完全封锁在实验室内。</p>
他松了口气,正庆幸这些实验室都是完全密封的时候,一个东西狠狠砸在他旁边的墙上。</p>
陈浩目瞪口呆地看着被砸进墙里的千,回头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扛着一把重锤一步步逼近他们。</p>
“研究员!你手上拿的是?团吧?不错,非常不错。报上你的编号,我会向陛下请示为你封赏的!”</p>
千咳出两口血,问道:“?团是什么?”</p>
“那个秘密武器,据说可以毁灭一个国家,最好带回神都处理。”他说着将沾有血泥的烧瓶在千的衣服上蹭了蹭,“我去找楚风翎,你撑一撑哈!”</p>
他把蹭干净的烧瓶收进空间石里,转身就跑。扛着重锤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和千是一伙的,大喝一声,抡起重锤砸了过来。</p>
重锤如陨石一般直直飞向陈浩面门,空气与锤头剧烈摩擦生出火星,陈浩头皮一紧,赶忙蹲了下来。重锤从他头上经过的瞬间,他陡然想起身后就是弥漫着红雾的实验室。</p>
他想出声阻止,但为时已晚。墙体崩裂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红色雾气从实验室内涌出。</p>
刚刚把自己从墙里抠出来的千好奇地嘟囔了句“这啥啊”,还上前两步想再仔细观察一下。陈浩拽着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家伙拔腿就跑,可红雾弥漫的速度远比他们奔跑的速度要快,不到十秒,走廊上已经响起了研究员的惨叫声。</p>
红雾优先腐蚀没有灵力护身的普通人,扛重锤的那人只能放弃追逐他们去救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研究员们。</p>
陈浩感觉自己浸在红雾里的皮肤隐隐有些刺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也不管什么集合点了,循着记忆中的路找到卫生间,一头钻进密道滑了下去。</p>
想到自己就这么扔下楚风翎,他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愧疚之余,还有几分庆幸。</p>
幸好他是驭灵者,不会那么容易被红雾侵蚀;幸好那个扛大锤的选择去救研究员而不是追他们;幸好他知道一条密道,可以快速逃离精神病院。</p>
就在那一刻,陈浩猛然明白在璟辰国车站那次事故时,强烈得足以盖住恐惧和愧疚的那份情绪是什么。</p>
是庆幸。</p>
庆幸夏至出手炸翻了列车,庆幸自己活了下来。</p>
“我可真是个烂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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