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一亮,天承一干人便离开了和县,预计今晚天黑前能到达百德镇。
百德镇在沛州东北之处,其西邻碧州,碧洲之南便是成州了。
此刻正是巳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天承坐在车中看书,忽而听见秦戈一个人小声嘀咕道:“陛下也真是小气,送别人礼物只送这么小的一个盒子,看起来就不怎么贵重。”
天承抬眸,见他一直盯着母皇送给安国长公主的生辰礼物看,悠悠道:“妄加议论陛下可是重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陛下又不在这儿。”秦戈可怜巴巴的望着天承道:“我知道殿下姐姐你不会这么狠心治我的罪吧?”
“这可说不准。”天承将视线移回到书本上,轻声道。
秦戈听天承这样说,顿时对陛下送给长公主的礼物没了兴趣,转过身子趴在窗子口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天承在秦戈的时而缄默和时而兴奋之中,不知不觉的度过了四天四夜,直至第五日下午,众人终于到达了成州思福县内的郁清山下。
山路崎岖不平,马车上不了山,只得暂放在县内的客栈之中,由于天色渐晚,黑夜不好登山,天承便想着第二日一早在去拜见她的皇姑姑。
次日一早,天承便上山去了。她本想乘轿上山,可一想到临行之前母亲曾嘱咐过自己见到姑姑时务必要万分敬重万不得失了礼仪体统,便放弃了乘轿的想法只携了秦戈和防风慕以及五名护卫步行上山,让其余人留在客栈之内。
虽然早早的便出发了,但到达山顶之时已过了午时。纵然一路上皆是枝叶茂密,晒不着烈阳,但当天承到达如虚观内时,汗水已浸透了她的衣衫。所幸她平日习武,这一点路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可是秦戈就不同了,尽管他在上山的中途停下来歇息了三四次,依旧是双脚发软,离山顶还有半里路便走不动要人背着上山。
此时安国长公主与观主正在对弈,无暇□□去理会天承,只让一个小道士将陛下送来的礼物送过去,又说待到她与观主下完棋时在接见天承。
就这样,天承一等便是三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才终于见到了她那皇姑姑的面。
安国长公主居住在如虚观西侧的宁心苑内,此苑虽然与如虚观接壤,但看上去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农家小院。长公主因平日里无人服侍一直独居的缘故,不喜太多人前来打扰,只命了天承一人进来,命其余人都在观内等待。
当天承见到安国长公主时,公主正坐在桌旁补衣,见到有人进来便抬头看了一眼又淡淡道:“你来了。”
“侄儿见过皇姑姑。”天承向她福了福身道。
“天黑了,这屋子内光线不太好,我眼睛看不清楚,你去帮个把灯点上。”
“是。”天承走到安国跟前,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吹起火星子随后将灯点燃。刹那间,微弱的灯光照亮了狭小的室内,天承这才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姑姑的脸,面色枯黄,双眼凹陷,不过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头发上便出现了银丝,整个人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岁还要老上十岁。
安国见她久久的看着自己,忽而一笑:“怎么了?我变得很老了是不是?想必你娘还是像从前那般美貌倾城罢?”
天承未答,她又突然说道:“你虽是你娘生的,但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你娘,小时候倒是还有几分她的□□,现如今长大了”安国顿了顿,又说:“不像也好,也好。”
天承记得,自幼,众人便皆言她不及她母亲半分美貌。她长得不像母亲,就连母亲也经常跟她开玩笑道:“你这孩子,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我,莫不是给我接生的把我的孩子给调换了?”
她最怕母亲开这个玩笑,因为她怕母亲会不要自己。
天承想到此处,便听见安国道:“这个你带回去罢,我一个修道之人恐怕是用不着了。”
天承看见皇姑姑此刻正拿着一个方形的沉香木匣,她认得那匣子,那便是母皇要她亲自送给姑姑的生日礼物,遂道:“母亲送出的礼物岂有收回的道理?再者,姑姑既收了礼物,就不得退回来了。”
“说的也是。”安国笑着道:“这个礼物,姑姑转送给你了。”
天承听罢,忙说道:“这是母亲送给姑姑的礼物,恕侄儿不能收下。”
“你娘既已送给了我,这个便是我的了,如今我转送给你这有何不能收的?”她道。
“这”天承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姑姑手中的木匣子道:“侄儿谢过皇姑姑。”
“你可知道你娘送了我什么?”她又问。
“侄儿并不知晓。”天承答道。
“你且将它打开。”安国吩咐她道。
天承依照姑姑的意思将木匣子打开,只见里头装着一个发着荧光的圆球,那圆球莫约又五寸高,外表圆润光滑。
“这是悬珠?”天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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