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赵国邯郸。
少女云音和家里的刘婶从集市上回来,买了不少东西。
刘婶一边走一边不停嘴地说着话:“再过两年,你就到及笄之年,是大姑娘了,女红厨艺得赶快学起来,不然怎么嫁人?今天正好买了丝线,回去我就教你。”
云音今日在市集上淘到几样喜欢的小物件,紧紧捏在手里,十分高兴。刘婶是家里的老仆,一向唠叨,她早练就了充耳不闻的本事。
两人刚走府门附近,就看见几个少年在打架。仔细一看,是几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在殴打一个小孩。那孩子已经被打得坐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双手抱着头,身上渗出血迹。打人的,都是附近的一些泼皮少年,小孩已经受伤,他们还不肯罢休,纷纷用脚踢他。
刘婶看不过去,她认识为首的少年,走近大喊一声:“王小乙,又在欺负人!你们快要把他打死了!再不住手,我去告诉你爹,让他来收拾你!”
刘婶嗓门大,一下子把这些小泼皮镇住了。他们看到有大人来了,也怕刘婶去向他们的父母告状,一哄而散。
临走前,王小乙还恶狠狠地骂那小孩:“小野种,这次先饶了你,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这些父母,是怎么管教儿子的,老爱欺负人。唉,可怜的孩子!”刘婶念叨着,看了看被打的孩子,他满头满脸都是血。
“他流了那么多血,我们带他回去包扎一下吧,”云音也觉得这孩子可怜。她和刘婶一起把孩子扶到了家里。
云音的父亲是赵国武将,她兄长也从军,父兄两人都常年在边关驻守,家里只有她母女二人,嫂子和几个仆人。云家是武将家庭,她哥哥也是个从小爱惹是生非的主儿,打架受伤是常事,她家里止血药膏、绷带等都很齐全。
刘婶给小孩止血包扎,他似乎不喜欢别人碰他,胡乱挣扎。刘婶道:“别乱动!你乱动没法包扎。阿音按住他。”云音按照他的手,柔声说:“很快就好,乖乖的。”听到这话,他乖了一些。
他身上的伤口很多,云音也学着刘婶的样子,一起帮他止血消毒。她没处理过伤口,有些笨手笨脚,小孩痛得呲牙咧嘴,却没有哼一声。包扎好以后,刘婶看他还能动能走,说应该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这小孩大约十岁左右,非常瘦弱,长相清秀,一双眼睛很明亮。刘婶问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他不回答。
云音的嫂嫂从里屋走出来,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呢?这小孩是谁?刘婶,你从哪里弄回来这么个小乞丐?”
“我不是乞丐!”小孩开口说。
刘婶笑了,“原来你不是哑巴,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呵呵。”她看小孩的衣服又脏又破,翻出了几件云音兄长小时候的衣服,想给他换上,谁知道他不要,一把推开了。
“这孩子,脾气还挺倔。”
云音想他可能饿了,去后厨拿了一些糕饼来给他吃。他又想推开,云音强塞到了他手里:“快吃吧,很好吃的,”说着自己也拿了一块塞到嘴里。
孩子看了看她,没有再推,风卷残云一般,一会儿就把一盘糕饼吃完,看来是饿得狠了。云音又去拿了一些来,他很快又吃光了。吃饱之后,他就走了。
第二天,小孩又到云家来,他说母亲让他来道谢。
他今天倒是穿着一身干净衣服,但是挺旧,胳膊和膝盖处都破了几个大洞。他说他叫小正,和母亲住在不远处山脚下的一个茅屋里。因为他爹不在,又不是本地人,所有那些大孩子总爱欺负他,叫他野种。
过了几天,刘婶又看到小正在外面和人打架,把他带了回来。这次受伤没有上次重,刘婶帮他擦洗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包好之后,刘婶说:“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云音正在厅里,看到小正流血,她问:“疼吗?”小正点点头。云音拿起他的手,吹口气,“吹吹就不疼啦。”她小时候跌倒,娘都是这样哄她的。
“现在还疼吗?”小正摇摇头,云音笑了,真是哄小孩的好办法。
云音的母亲殷氏,一向身体不好在修养,今天精神稍好些,她也从房里出来,吩咐多拿点糕饼给小正吃。
小正走后,刘婶对殷氏道:“这孩子的娘也是,不知道是怎么照顾他的,他常常穿着破衣裳,饥一顿饱一顿,总是一副很饿的样子。”
殷氏道:“因为家里穷的缘故吧。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他来家里,多给他拿点吃的吧。”
从此以后,小正就常常到云家来。冬天云音和同伴堆雪人嬉戏,他要跟去;春天和女伴到郊外踏青,他要跟去;她到邯郸市里玩,他也要跟去,简直成了云音的一个小尾巴。
云音倒是不反感他。她原来有一个幼弟,非常可爱,小时候云音常逗他玩,可惜夭折了。她觉得,小正就像她弟弟一样。
当时男女之防并不重,小正又是个孩子,殷氏和刘婶都怜悯他,他天天来大家也习惯了,总塞些吃的给他。他常常跟着云音,大家也不在意。
云音和小正熟了之后,他的话多了一些;他看起来很小,比云音矮大半个头,其实也就比她小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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