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你再不听话,我真的走了。”青月无奈的威胁,他感觉这辈子都没干过的幼稚行为,都用在了李觅身上。
“你~”李觅气弱。
青月盘膝坐稳,伸双掌抵住李觅后心,嘱咐道:“静气凝神,感受我的气息流转,不要对抗。”
李觅感受到从青月炙热的手掌,有一股热意涌入肺腑,无比舒适熨帖。渐渐闭上眼睛,任那股气在身体里流转往复。
青月感受到李觅呼吸深沉,应是已经睡熟了,才轻轻收回双手。青月抹了一把额间的汗,疲惫感随之袭来。青月将李觅扶着躺好后,也不管李觅醒来会不会把他再踢下床,便抱着李觅沉沉睡去。
怀里有动静,青月睁眼。
李觅从青月怀里滚到一边,起身准备下床。
“去哪里?武统衙门?”青月问。
李觅不答,径直走到床尾下床。
“不许去。你的身体需要休养,至少一个月不能再去。”青月也起身,拦在李觅身前。
李觅不理,唤人给自己洗漱。
砚台守在门外答应着。
“砚台,你去跟老王爷告假。就说小王爷身体有恙,需要休养一月。”青月吩咐。
砚台哪敢答应,站在门外等李觅的示下。
“拿水进来,我要洗漱。”
早有四个丫头端着水盆,浴巾,热茶等物等在门外了,听见吩咐,径直走进来。
一个丫头上前给李觅整理衣服,另外一个丫头将水盆放到托架上……
青月被完全无视。
“宗盛,你果真要去衙门?不去不行?”
李觅不理,弯腰洗脸。
“好,你去,我不拦着了。我想起来,我有一房远亲在登州,很多年不见了。麻烦小王爷让人帮我打点行囊,我今天就出发。”
李觅洗脸的动作顿住。
青月故意继续道:“哦,只要打点些衣物并吃食和一匹马足矣,银子什么的,就不用了。我自己也少有积蓄,都存在辉丰钱庄,等一下我自去取了,路上的盘缠就尽够了。”
李觅拿过巾帕擦干净脸上的水迹,将巾帕扔回水盆,吩咐道:
“你们出去。”
丫头们退出去。
李觅站在那,看着青月走到榻边,又从搭靠上拿起自己的外衫,自行穿好,就往门外走。李觅抿唇,对门外喊道:“砚台,你……去……”
砚台平常最是伶俐,可这没头没尾的话,一时没能会意。
“爷,您的意思是?”
李觅瞪了一眼砚台,砚台委屈。
“告诉老王爷,我今天不去武统衙门。”
“不是今天,是一个月都不去武统衙门,不止是不去武统衙门,一切公事都要暂停,身体好了再说。”青月站在门口,回头看李觅,完整的补充道。
李觅咬牙不语。
青月抬脚就往门外走。
“就一个月。”李觅情急,声音便高了三度。
砚台低头忍笑,老天,老天,终于和好了。
老王爷被通知李觅请假的时候,先是一喜,又是一惊。
喜的是儿子终于肯休养,身体有望康复。之前他几次苦劝,李觅只是不肯,日日准时出门。让他这个父亲日夜悬心。
惊的是,那个男宠对他儿子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儿生为他,死亦是为他。这个他不能容忍。
那男宠为让儿子留下子嗣,所做的一切,他已经知晓。所以他能容他到今天。但儿子的生死,绝对不能掌握在那男宠的股掌之间。
他是该想想办法了。
霁光阁内。
李觅在青月的盯视下,顺从的吃了早饭,又喝了江太医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的苦药。
“这样才乖。”青月夸奖。
李觅抿唇不语。
“好了,别呆坐着,早上空气好,陪我去花园走走吧。”
青月上前要拉李觅的手。李觅起身避开。
青月也不以为意,当先走出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在碧溪边,溪边花树环绕,一丛丛金黄,淡粉,艳红的花开在四处。
青月想了想,轻咳一声,开口道:
“宗盛,你和那些女人亲热的时候,”
身后的脚步声顿住。
青月回头,看到李觅惊惶的眼神。青月心头苦涩,“你和那些女人亲热的时候,我的心很痛。我甚至自封五感,让自己成为一棵树,一块石头,可我这里依然痛。”
青月捂着自己左胸,看着李觅的眼睛说。
李觅的眼神里满溢着惊惶和痛苦。
青月摇头一笑,“可我从来也没有恨过你,更加没有嫌弃过你。我没有亲吻你,只是因为我心有愧疚,后来没有碰你,也只是因为我没办法面对会知道真相的你。”
你也说了,你是小王爷,是威风凛凛的兵马大元帅,是能和天子平起平坐的并肩王。我怎么会可怜你呢,又有什么资格可怜你。我只恨我自己没有发现你自伤自身,以至于到今日。宗盛,不要伤害你自己,我……。”
李觅睁大眼睛看着青月,眼里有期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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