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日,两道圣旨下达。
其一,判江尚书,父、子、兄三族,抄家流放东北苦寒之地。
其二,赐柔嫔外祖,新晋皇商,江南豪富,鲁家之女鲁云香,为嫡皇子赫连诚侧妃。
坤宁宫。
燕婉儿听完江嬷嬷的汇报,目眦欲裂,勃然大怒,挥手直接将桌上茶盏,扫落在地。
即刻下发懿旨:
【上官柔,罪臣之女,不堪为妃,贬为庶人,迁居永巷。】
江嬷嬷立骂跪伏在地,哭着阻拦:
“主子,娘娘,万万不可啊!
皇上这般护着柔嫔,如此行事,恐怕……”
“哼!怎么?
怕他废后?
还是怕他鸩杀本宫?
也要他敢?
本宫若是出事,上官柔就得陪葬!
他舍得吗?
哈哈哈……
好一个两心相悦,恩爱不疑!
他赫连稷违背誓言,百般欺辱磋磨我,也就罢了,如今连诚儿都不肯放过!
他若是不肯收回赐婚圣旨,初十朝会,本宫便手持中宫笺表,入朝死谏!
诚儿若敢违背本宫心意,娶了鲁家之女,便别认本宫这个母亲。
本宫也权当没他这个儿子!”
皇后盛怒,并未敛声,赫连稷立马就收到了消息。
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即刻派人拦截中宫懿旨,摆驾坤宁宫!
赫连稷摆手阻止宫人通报。挥手示意众人退去,独自进了内殿。
“婉儿!”
躺在贵妃榻的燕婉儿嫌恶地皱紧了眉头。
垂眸敛目,眼不见为净。
“嗤,怎么?陛下这是过来问罪?
大可不必,直接下旨,废了妾就是!”
“婉儿,此前是朕误会你了。
柔嫔体弱,本就保不住孩子。小产之后,太过伤心,这才言行有失,攀诬……”
“呵呵呵……陛下这话,您自个信吗?”
赫连稷理亏,无言以对。
一时之间,满室沉寂。
良久,赫连稷才长叹了一口气。
“婉儿,你我少年夫妻,何至于此?”
“这话当问陛下才是!”
赫连稷一噎,半盏茶后才冷声轻斥。
“皇后,说吧,如何才肯放过柔儿?”
“嗤,哈哈哈……
陛下若肯放过诚儿,妾自然会放过……庶女……上官柔!”
“是朕负你,何必为难于她!
再者,鲁云香是个好的——”
“肖似上官柔,可不是个好的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宁做寒门妻,不做王侯妾。
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嫁之人,须得堂前发誓,永不二色。
陛下未能如愿废黜嫡妻,扶正爱妃,怎么,是想诚儿替你完成——”
“朕绝非此意!
鲁云香于经商一道,大有其才。
赐婚诚儿,也是为新政考虑。
罢了,你既不愿,婚事也就算了。
朕会封其为县主,以作补——”
“哈哈哈……妙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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