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耀明喝了口酒:“小紫的善良和爱心,都是因为你。那时候她就和圆规一样,你就是定点的那根针,而她就是画圆的那根笔,她的一切都是以你为中心的。妖精和人一样,启蒙是什么就会向什么方向成长。小紫遇到了善良的你,她就被你的善良启蒙,她的善恶都是模仿你的意识形态。你命好,遇见了一直在山里不曾改变保持简单童真的小紫。如果那时候,你不善良,那么你就会死在九连山,也就没有以后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雷扬目视火光,眼神里渐渐浮现回忆和幸福的眼神:“是啊,那时候小紫只是简简单单的要保护我……她为了我,忍受了张韵秋,忍受了林斐业,忍受了阮进琰。她所做的事情都会先考虑我的喜好和厌恶。直到最后,她被党战和秦娟打得魂飞魄散和我一起坠进黄河。即使是那样,她也知道我不想杀死党战,秦娟,张韵秋,她的幻象一直在阻止我疯狂的杀戮。我对不起小紫,没有给她幸福的生活。即使小紫的奢求很简单,和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可是我还是做不到。”话到末尾,嗓音哽咽欲哭。
黄耀明嘬了口烟:“现在变样了,你是画笔,小紫是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她为中心,她的喜怒哀乐,直接影响了你的行事方法。雷扬,你为什么不尝试着改变自己,我想小紫还是深爱以前那个雷扬。今天你做的事情还是太冲动了,为什么不冷静的想想再做处理。我对说的话,你还是没听进心里。”
雷扬仰头灌了一口酒,擦擦嘴角:“来不及了,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我怕李晓科那个乌托邦会把小紫拖下水,只好开枪。明哥,你说得对,我现在就是为了小紫。我真的不能再错了,一次次的错误把自己堕进地狱。要是那时候我抛弃善良人性,用淘气堡的小孩们做人质,我就不会变成诱饵,小紫也不会魂飞魄散。还好,天见可怜,神听见了我的祈祷,小紫醒了。要不然,我会在地狱里痛恨自已到死。明哥,你的话,我会好好想想的。”
沉默,空气里尽是沉默。雷扬,黄耀明,默默抽着眼看着满眼悲伤怜悯的耶稣。
好半响,雷扬忽然冷笑:“看,耶稣那眼神充满了不值钱的怜悯和慈爱……”
3
就在妖妖和黄耀明给雷扬送衣服的时候,小紫一身戎装,戴好军帽,竖起大衣的毛领子,拎着枪,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上城墙。
城墙外方下面的黑暗里,僵尸群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声,借着阵阵寒风传送到很远……
每隔几十米的女墙垛口上就插着火把,火光映照范围里都会有三四个士兵或是城防军观察僵尸群动态。小紫默默的压低帽檐微微低垂艳丽容颜走着,每经过士兵,城防军把守的女墙时,那些士兵和城防军就会立正向她敬礼。
“小紫嫂子,你咋来啦?”吕维世惊讶的问候直立面前的小紫。
“吕维世,耽误你一会,我问你点事情。”小紫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哦,好的,我交代一下防务。”吕维世说完话就和身边的两个城防军交代注意事项。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城门楼后面的台阶处,吕维世极有眼色的脱掉棉大衣铺在上面:“小紫嫂子,垫着点不冷,你坐吧。”小紫坐到棉大衣上,拍拍身旁位置:“你也坐。”吕维世赶紧离开一些距离坐到小紫身边:“小紫嫂子你有啥事?”
小紫幽幽望着下面黑暗里星星点点火光的古城:“你很早就认识雷扬了么?”
吕维世惊讶的莫名其妙:“是,是啊,我们和雷哥认识,有七八年了吧。”
小紫转过头有些祈求意味:“能和我说说,雷扬以前的事么。”
吕维世想起了雷扬冷酷警告他不要和小紫说以前的事的画面,脖子不禁一缩:“呵呵,这个,这个,我不好说啊,小紫嫂子。”
小紫仿佛怕冷似的搓搓脸颊,强笑道:“吕维世,就当帮帮我,我很想知道雷扬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真的,请你告诉我。”
吕维世低着头不敢看小紫期盼的眼神,唯唯诺诺道:“不行啊,我不好说的。你们俩都好像我不认识似的,一个威胁我,一个不再以前那样像弟弟样的关怀我们……”
小紫轻轻握住吕维世的手:“吕维世,帮帮我。我失去了很多记忆,我只知道自己叫凌小紫,以前的事一点也记不起来。我问过雷扬,可他总是在欺骗我。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总是在善意的欺骗我。我有时候自己胡思乱想,想到极致就会脑袋疼。”
吕维世咬咬牙,暗自下了决心。他点了一根烟猛嘬几口:“妈的,说就说,大不了雷哥宰了我,嗯,他也不会宰了我。哎呀,我还是害怕。小紫嫂子,到时候你可得罩着我。”小紫忙不迭点头,表情严肃的表示罩着吕维世。
吕维世挥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那时候,雷哥和张韵秋到我们学校执行任务。我和耗子,黄贤皖,贺宇励都是大学生爱玩摇滚,雷哥来了以后给我们包装了一下,演出轰动我们也成了名人。呵呵,喜欢我们的女生多了去了。那时候的雷哥说实话,热情开朗,讲义气,整天和我们嘻嘻哈哈的,有事会尽他全力帮助我们。
他和张韵秋说是为了破获我们学校凶杀案才来的,最后抓获了凶手,任务完结就走了。我们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话,我日,大黑夜的枪声大作,打斗声嘶喊声,还有金光大放,那是抓贼么?我们都在胡乱猜测肯定是抓妖怪的,呵呵。
再后来,耗子他爸爸出事证明了我们的猜测。张韵秋是国家某个部门的,雷哥那是和她搞对象所以就帮着她呗。你不知道啊,小紫嫂子,雷哥为救张韵秋差点从楼上掉下来摔死。我们到医院看他,裹得和木乃伊似的。”
吕维世说到这里,小紫脑子里恍然出现了一幅画面,雷扬抱着面目不清的女子,两人一起挂在绳子上来回晃悠。那画面是那么的模糊,仿佛黑暗里凸显的只有那两个人,环境,物体,等等都是昏暗的模糊。这幅画面,让小紫感到心颤想哭泣的熟悉。
吕维世还在继续讲述:“耗子他爸爸中了邪术,我们有病乱求医就想起雷哥了。一个电话,雷哥风风火火就去了,真的,那时候的雷哥和现在就是两个人。他就和大哥一样照顾看护我们四个小弟,无论我们出什么事,他总会想办法替我们摆平。也就是那次我们认识了你和那只黄大仙,呵呵,你的出现把我们四个震惊了,从小到大所有认识的美女加到一起也没你半个脸好看,实话啊。
救了耗子爸爸后,你和黄大仙被绑架了。雷哥去救你们,后来我们才知道,为了你,他自己给了自己胳膊一枪。好像是放血快,破坏困你的阵法,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们几个那时候就认定你是雷哥对象,那个伪君子还虚头巴脑的不承认。最后你们……”说到这,吕维世暗自骂道:猪脑子,差点说漏了,妈的,雷哥要知道了,还不真宰了我!
他掩饰的咳嗽几声:“咳咳咳,那什么,雷哥和你在一起后,满脸的幸福啊。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现在的雷哥,变成这样,我真不知道。要是以前,今天的事情,打死他也干不出来。”
小紫脑子里又出现了画面,雷扬鲜血直流的抱着自己,用劲的扑出一个地方……她被这两幅画面弄得心神不宁,脑子又出现了刺痛感觉,不,不单单是脑子,就连灵魂也是阵阵刺痛。
“小紫嫂子,你要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吕维世不敢说出雷扬被国家处决的事情,又怕小紫追问漏了陷,所以见到她出神忘我,就赶紧借机逃走。
“等等,你叫我嫂子,是不是,我和雷扬结婚了?”小紫拽住她的手追问。
“那个,啊,啊,啊呵呵,我们习惯这样叫的,呃呵呵呵……结不结婚,我真不知道啊。”说着话,吕维世心虚的甩开小紫的手,急急忙忙逃跑似的走了。
张韵秋……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熟悉的又那么模糊,模糊的又那么强烈清晰。这个张韵秋到底是谁呢?小紫坐在大衣上目眺远方,沉思……好一阵她打定主意:有机会见到张韵秋,去问问她。这时才想起来,吕维世没穿大衣就跑了,她连忙起身拿着大衣送还吕维世。
古城内的检查驱逐行动落下帷幕了,总共有1634人被查出是感染者。214人在武力镇压中被屠杀,其中南城墙屠杀事件中死去189人,油库被屠杀25名儿童。或许是为了安抚感染者是父母的,或许是军政府要做出屠夫向慈善家的转变以安定民心,感染儿童总共79名被留在古城内得以暂时生存。其余的1341名感染者被分批次的流放出古城,在那个充满僵尸群横行,到处都是末世危机环境的大同市里自生自灭……
当身处古城里面的幸存下来的人民群众们在外有城墙抵御僵尸群,内有消除感染者,满心欢喜和期盼等待国家救援的时候,末世审判才刚刚开始对这十万人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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