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脸上的伤挺好的吧?”</p>
余九琪忽然看他,他音量不高,却字字落地有声,弹起来,再砸下去,带着一股刻意的挑衅,和逞坏。</p>
那时候的余九琪还不是如今玲珑周到的余小九,她还处在学习如何讨人喜欢的阶段,还不会掩藏恶意,也不擅情绪管理,一句话让她轰地一下红了脸,上了头,也微微动了怒。</p>
于是她也故意:“你为什么打架?”</p>
“因为不想挨打。”</p>
“别人为什么打你?”</p>
“我欠揍呗。”</p>
“哦,这样啊。”</p>
他又看看她,抿了一下唇,似乎轻笑一下。余九琪却觉得他笑的很僵硬,难看,让那张本就惹人厌烦的脸更丑陋了几分。</p>
时间真难熬啊,她在心底哀怨地感叹着。</p>
奶茶为什么这么烫,桌子为什么这么小,他又为什么还在看我。</p>
“你也很想揍我的吧?”他突然说。</p>
“没有啊。”余九琪低头。</p>
“有也没关系。”他叼着吸管,看了她一眼,像是把她看透了,“我能理解。”</p>
余九琪浑身不自在,彻底装不下去了,她想反正喝完这杯奶茶再没有交集,索性暴露出一丝本性里的逆反来,冷然反问:“你理解什么?”</p>
“理解你现在的态度。”</p>
“我什么态度?”</p>
“恨不得马上就走的态度。”</p>
“呵,那为什么呢?”</p>
他一顿,露出一种遇到对手般的惊喜,又抿唇僵硬笑了下,眼神轻飘看向窗外,脸上的伤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虽然他刻意轻描淡写,但说出的那句话却透着一股莫名哀伤:</p>
“因为我是杀人犯的亲儿子啊,而你……”</p>
余九琪瞪着他,他一顿,便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p>
“你跟每个人都这样说话吗?怪不得会挨揍。”女孩胆子更壮了些。</p>
“你不怕我吗?”</p>
“怕什么?杀人犯的儿子,也不是杀人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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