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中酒楼 正当四人合计之时,黄志凯敲门进入,四人起身相迎。吴杰询问之后的安排,毕竟他是唯一能够破解此毒之人,自然非常在意后续的任务。黄志凯将门派安排告知四人,四人听完之后也是感慨范志华长老过于辛苦,刚刚从金国返回又要出沪州。 黄志凯笑道:“我这位老师虽然刻板守旧,但他对于宗门的心是任何人都无法比及的。”说完还下意识的朝着俞略看了一眼。程佳道:“那我们剩下的人就在门派中干等着嘛?”他这几日也想吴杰讨教了不少医术之法,自然也想早日看到吴杰制出解药。 黄志凯点头道:“我的任务就是在吴杰配制出解药之前,保证你们的安危,如今你们可是最为关键的人,绝不可有任何差错。” 众人虽知他说的有理,但心中还是不免失落。袁宏道:“我倒是认为城中一定还藏有菱角。”俞略知道好友此话是希望劝动黄志凯放自己等人出去寻找线索,于是便假意道:“何出此言?” 袁宏道:“那江边的村落似乎都以种植菱角为生计,少说也有千百斤的菱角,而且又是在这几日才收完,除非他们把菱角全部丢入长江,不然一定能够找到菱角。” 听完袁宏的分析,黄志凯也点头。俞略见他如此,便觉有戏,于是再问:“那么依你的判断,这菱角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袁宏道:“如今城中之人并不知道菱角就是抑制着怪毒的良药,若是让人们知道了,恐怕城中之人都会去疯抢菱角,因此必定会在一个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俞略以为自己是在配合袁宏演戏,但越听袁宏分析越觉得他所说的有理,居然也焦急问道:“你快说在哪里?” 袁宏看向黄志凯问道:“志凯师兄,沪州最大的饭店是哪里?”黄志凯思考片刻后道:“应该是城中的杏花楼和春雨楼。”说完后在场的人才察觉,既然菱角是可食用品,那么大批的菱角存放在饭店之中,自然不会引人怀疑。 袁宏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如果志凯师兄愿意相信我们,不如便带我们四人一同前去吧!”他自然知道黄志凯对他们的信任,因此故意强调,希望得到黄志凯的允许。黄志凯还是没用答应,只是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先去报告张森长老,由他定夺。”说完便立刻转身而走。 吴杰见到黄志凯离开,他也立刻起身,俞略问道:“吴兄,你这是要前去寻找菱角?”吴杰点头道:“这是自然,既然已经知道菱角会在何处,我作为一个医者,怎么可能放任不取?” 俞略道:“不如我们等志凯师兄回来,说不定他会允许我们前去呢?”听完俞略这话,程佳和袁宏也都站了起来,袁宏道:“还等什么师兄啊,咱们先去了再说。”俞略见劝不动众人,只好跟着一起前去。 门中只有黄志凯要保护他们,其余弟子并不知道这四人的身份,所以离开东极门也并非难事,只是每次进出宗门时,门口的守门弟子,都会斜眼看向袁宏和程佳,似乎是记下了他们二人。 一出东极门,四人便朝着城中央而去,决定先去杏花楼,再去春雨楼,今日势必查清这两家酒店。但这四人毕竟不是沪州本城之人,虽然知道大致方向,但一路上还是问了不少行人,才来到了杏花楼。 四人来到杏花楼前,被这酒楼的建筑被震惊了,虽说此时已经是深秋,但这杏花楼之外仿佛还是春夏之时,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凉意。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那一张张达官显贵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杏花楼客人的尊贵。 四人从未见过有如此气派的酒楼,光说外形这酒楼恐怕比起东明派还要豪气不少,竟然站在门口不敢入内。 突然楼内一人走到街上,将店中的剩菜剩饭扔到街口,便有数只狗前来吞食饭菜。俞略见到这狗食人事的景象,又想到那日在钱塘诸多穷人为了救济粮而如此辛苦争抢,心中一阵失落的滋味。 袁宏感觉到了身边好友的情绪变化,便看着那几只狗道:“古代有位孟夫子,他曾说:‘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路有饿殍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 这话乃是战国时期儒家的代表人物孟子所说,但其余三人较少阅读古籍,于是便询问袁宏这话是何道理。 袁宏耐心解释道:“从前梁惠王询问孟夫子,说他对国家已经十分尽心了,但为何国民不增多,邻国的百姓也不少呢?孟夫子便说了这段话,猪狗吃的是人吃的食物而不知道设法制止,路上出现饿死的人而不知道赈济饥民,百姓死了,就说:‘杀死人的不是我,是因为年岁不好。’这种说法与拿刀把人杀死后,说:‘杀死人的不是我,是兵器有什么不同?并在最后劝导梁惠王不要归罪于年成,这样,普天下的百姓便会涌向您这儿来了。” 说完之后,众人都频频点头,吴杰道:“若是我们的陛下能够做到孟夫子说的,那么金国和文弥国的百姓自然都会来到我大周,再也不用担心战争了。”袁宏道:“是啊,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 程佳道:“虽然孟夫子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们说了半天可还是在门口站着呢,得赶快进去吧!”袁宏也是尴尬的笑了笑道:“没错没错,当今之务还是进入杏花楼,找一找菱角。俞兄,你如今也算是东极门的红人了,不如就有你带头进去吧?”俞略也只好点了点头,便走在第一位,身后三人跟随,一起走了进去。 店中之人见到来了四位客人,便立刻走上前去问道:“呦,四位爷,你们想吃些啥呢?咱们店里有“青鱼秃肺”、“腌川红烧圈子”、“生煸草头”、“白斩鸡”、“鸡骨酱”、“糟钵头”、“虾子大乌参”、“松江鲈鱼”。”俞略四人还未开口,便被这店小二热情的说法给震惊到了,一下子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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